“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白晓儿讶然,拉住白娇凤的胳膊,想扶她起来。
白娇凤怎么都不肯起身,哭着说道:“晓儿,那天你走后,林……林公子喂我吃了毒药。
若不能按时服下解药,我身上就会生出脓疮,不出两日整个身子就会烂透。
送药的人说林公子马上会离开这儿。晓儿,那解药三日服一次,没有解药我会死的。求你帮我,让林公子解了我的毒吧。”
“姑,你先起来。”白晓儿说道。
白娇凤扬起泪水涟涟的脸:“晓儿,你这是答应我了?”
白晓儿眸光微沉:“我会试试,至于成不成,我不能保证。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毒,他是骗你的。”
白娇凤想起那天的事儿,惊恐极了:“不,他没有骗我。他们故意迟了一日,我身上就生出好些脓疮,痒的钻心,还流了血水,抹什么药也不见好。
晓儿,你一定要帮我。我明年就能嫁去罗家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呀。”
如今对白娇凤而言,失身的痛苦远比不上死亡的恐惧。
她想活着,她要活着。
即便这些日子过得痛苦极了,她依旧愿意苟延残踹。
白晓儿看着这样的白娇凤,心中悚然。
想到那个计划。
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如今又消掉一半。
佳卉推门进来,将一只白瓷碗搁在桌上。
“小姐,这是我刚炖的银耳雪梨汤。您这两天上火,喝这个清清热。”
小姐这两日焦虑过度,嘴角起了一圈儿燎泡,佳卉瞧着心疼极了。
白晓儿端起碗吃了一口。
冰糖放多了,甜得发苦。
她蹙眉,白嫩的手指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糖水。
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说明她开始紧张了。
她又想到汪如笙。
她昨天给他写信,说了自己的处境,向他求助。
她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汪如笙竟同意了,安排她乘明日夜晚的货船离开清风镇。
白晓儿心里忐忑。
她并不知晓汪如笙已投入七皇子门下,有了和林致远抗衡的资本。
她害怕自己走不掉。
同时,又担心自己离开后,汪如笙会遭到林致远的报复。
白娇凤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甥舅二人没有任何根基,如何是林致远对手。
最终,她镇定下来,想到:“白晓儿,你如今不能瞻前顾后。这次走不掉,以后就更难了。你救过汪如笙一次,他帮你这回,也算两不相欠。”
白晓儿起身,上了床,盖上被子躺下。
被褥是柳氏新换的,有皂角的清香和阳光的温暖。
她缩着脑袋蜷成一团,将自己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