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暂时被关进监牢。
牢里灯火幽暗,空间中弥散着浓浓的霉味,白晓儿咬唇,心中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沈思齐方才和她分开,她不知他去了哪里。
或许他也和自己一样,被关进监牢了吧。
白晓儿想。
那些人目前还在搜集证据,还没有开始提审。
我们还是安全的。
这一刻,白晓儿只能寄希望于林致远。
虽然他如今羽翼未丰,但他说过会保护自己,若他此刻知道自己身陷囹吾,他一定会想法子来救自己的。
这样想着,她便镇定了许多。
没想只过了一小会,便有人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沈思齐送到她跟前。
沈思齐刚经历了一番酷刑,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偏生又没死,白晓儿隔着监牢的栏杆,向他伸出手去:“沈大哥你没事吧?”
沈思齐在地上蜷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白晓儿哭道:“沈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方才为首的那位将军冷然道:“白晓儿,沈思齐方才已经招认。他伙同西塱余孽打探军事机密。一品居的伙计夏木就是西塱细作。此案证据确凿,无须再审。”
白晓儿不敢置信,眼珠赤红地盯着他,那将军又道:“不过此事与你,与罗家无关,均是沈思齐一人所为。只要你在供词上签字,这件事便了了。”
白晓儿抬首,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你休想,沈大哥没有通敌,你们诬陷他。我是绝不会签字画押的。”
将军冷然道:“白晓儿,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你想他一人死,还是你和他一起死。”
白晓儿怒道:“这是诬陷,我死也不会认。”
募地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晓儿。”
声音的主人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面容白皙,五官秀美,身上透出淡淡的书卷气,在这阴森的大牢内,皎洁如同白月光。
和几个月前相比,少年褪去了稚嫩与青涩,举手投足沉稳得超出了他的年龄。
“汪如笙。”白晓儿咬牙切齿。
她未曾想过,与他再相逢会是这样一种情形。
汪如笙垂眸看着她,眼中盛满柔情,一如往昔。
“晓儿,我费了好大周章才求来这个恩典。你听话,乖乖地签字画押,我们一起回家。”
“汪如笙,你做梦。”
白晓儿即便再傻,如今也明白过来,策划这件事情的原来是七皇子。
想来七皇子和林致远结仇,便找上了自己的一品居,打算利用这个来攻讦林致远。
虽然很多细节她猜不透,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这样。
而且不用想,汪如笙定是费了很多功夫,才说服七皇子放过她。
毕竟她是林致远名义上的女人,相信七皇子原先并未打算留着自己。
白晓儿想着,面色越来越冷。
七皇子是她的死敌,她的仇人,她不会与他们这伙人同流合污。
见白晓儿毫不动摇,那将军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为难地看向汪如笙,道:“汪公子,时辰不早了,你看——”
他还等着向七殿下复命。
七殿下的耐心向来不怎么好。
汪如笙淡淡笑了笑,对将军说道:“开锁,我自来劝她。”
白晓儿怒目而视,锁开了,汪如笙弯腰进来,触不及防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