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王公公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赵胤桓抿了一口茶,星眸微沉,英俊绝伦的脸庞阴云密布。
不过短短两日。
朝堂上像翻的天一般,竟有数十位大臣上奏为荣贵妃求情。
这些大臣言辞恳切,皆称荣贵妃一向贤良淑德,此次延禧宫走水定是有小人作祟,望陛下明察。
赵胤桓深知,这些大臣背后多是与荣家有所关联,或为利益所驱,或为权势所迫。
他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暗自思忖:荣家在朝堂势力盘根错节,若不加以制衡,日后恐生变数。
同时,他也更加下定决心要重肃朝纲,巩固皇权。
……
怡华殿。
宋华章下午闲来无事,让宫女去内务府要了几张刺绣图样。
打算亲自为赵胤桓绣一件寑衣。
前世,她与他做了七年夫妻,自然深知他的喜恶和秉性。
她要先让他沉溺在温柔乡不能自拔,再要他的命。
“小主儿的手真巧,看看这金龙绣的,简直活灵活现。小主儿的女红,简直比尚衣局的绣娘都要好。”秀春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赞叹。
宋华章浅淡一笑,“哪有那么夸张,只是普通刺绣罢了,这只是本宫对陛下的些许心意罢了。”
秀春听了,仍然止不住啧啧称奇。
如今,她打心底对宋华章越来越钦佩和敬重。
起初,长公主派她来服侍宋华章时,她心底是不太乐意的。毕竟,她也是长公主一手调教出来,让她去服侍一个舞姬出身的伎子,简直是大材小用。
可相处的这些时日下来。
才发现宋华章真的是个奇女子。
她简直无所不精,无所不能。且心思缜密,处事不惊。而美貌,恰恰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这差不多绣好了,陛下看了肯定欢喜!”秀春忍不住想凑近看。
宋华章手一抖,针尖下意识扎破了手指。
殷红的血珠顿时滚了出来,沁红了刺绣上的龙头。
秀春见状,吓得脸上有白,慌忙跪地,“奴婢该死,小主儿,奴婢不是有心的。”
宋华章眉头微微一蹙,却很快又舒展开来,轻声道:“无妨,不怪你,是本宫自己不小心罢了,起来吧。”
说着,她轻轻擦拭掉手指上的血珠。
看着那被血沁红的龙头,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思绪,仿佛这是某种冥冥中的预兆。
“奴婢真是该死,可惜了这么好的刺绣。”
宋华章听了,淡淡的将刺绣小心地放在一旁,看向仍跪在地上的秀春,温言道:“你也是一片好心,莫要如此惊慌,本宫又怎会怪罪于你呢。”
秀春听了,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眼中满是愧疚:“小主儿宽宏大量,奴婢感激不尽,只是这好好的刺绣染上了血,可如何是好呀?”
宋华章凝望着那刺绣,轻声叹道:“许是这衣裳与陛下无缘吧!本宫重新再绣一件,便是了。”
她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想着,这血渍就如同自己隐藏在心底的仇恨。总有一日,她要让赵胤桓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银霜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小主儿,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