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
路凉从丛林中踏叶而出,一个跨步上马,高兴一喊。
“驾!”
乾珠汐眨眨眼睛,有点疑惑,他看起来…好高兴?
“驾!”敖青珊轻轻一拉缰绳,策马奔腾。
“凉公子!等等我!”乾珠汐顾不上那么多。
“驾!”
国界线处,夕阳西下。
三匹马并驾齐驱,逐渐没入黑暗之中。
……
几天后。
几人熟络了许多。
大乾王朝境内,无人管辖,但路途艰阻。
路上景象,凄惨无比。
他们在官道上疾驰,放眼望去,道路上与田间,面黄肌瘦的普通老百姓,衣不裹腹,目光浑浊,像行尸走肉一样行走。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连大树,也遭了殃,外表的皮被扒下。
道路两旁的泥沟,一些人眼眶凹陷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目光涣散的望着天际。
明明白云悠悠,天空晴朗,在他们眼中,仿佛是血雾飘荡。
各种难闻的味道,互相交织,互相糅杂,令人作呕。
有的小孩,哭哭啼啼,但声音渐渐落了下去,这仿佛是他们的绝唱,向上天诉讼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生在这肮脏的时代。
三人骑着马,一路飞驰。
麻木的行人,凹陷的眼眶,望了一眼离去的马匹。
路凉忍不住暗自咂舌。
虽然这些老百姓是无辜的,但雪崩的那一刻,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当有人组织叛军起义之时,他们为什么冷眼观看,甚至为了官府像打发狗一样的悬赏金,而去举报那些有志之士。
其次,他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天地浩瀚。
灾祸数不胜数,哪一次不是生灵涂炭。
尽管这样,人族的生命力像蟑螂一样,顽强的存活下来,并且繁衍生息。
一想到这些悲惨处境,会勾勒起他穿越之前的记忆。
……
在穿越之前,他快饿死的时候,坐在垃圾桶边乞讨,也不见得有人给他买一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