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本以为她提出考大学林大伯一家会不赞成呢,当然了就算他们反对红玉也会想办法参加明年的高考的。
她可不愿意一辈子蜗居在这个小山村里头,林大伯一家真心支持这对于红玉而言是一种莫大安慰。
她在自己还没强大起来之前,她需要暂时依靠林大伯一家,她在现代就是个普通人,一步一脚印的把日子过好。
她穿过来也没空间,更没有什么烧炸腚的金手指,她仍旧得一步一脚印的把接下来的路走稳,走好。
又陪着林大伯他们说了会儿话,红玉就告辞回了她自己住的地方。
林大伯怕红玉一个人住在老屋不安全,让红英陪她作伴,昨晚红玉没让,今天晚上她没拒绝。
昨晚红玉是穿过来的第一晚,她特别需要静静,所以就寻了个有些牵强的理由没让林红英陪,她把林大伯家大黄牵过去作伴儿。
红玉当时还盼着自己睡一觉兴许又穿回去了呢,她还是想念饿了点外卖,坐在家里动动手指就能买买买的现代生活啊。
确定穿不回去了,红玉不得不适应没有手机互联网,连电也用不上的苦日子了。
“红英,你有没有听说咱们村啥时候能通电?”红玉把煤油灯点着了,这才语带期许的问准备铺床的林红英。
“通电?”林红英铺床的动作顿了一下,“前段时间我爹去镇上开会的时候听说这事儿了,可能秋收完了就开始架电线杆,得一个村一个村的来,轮到咱们村咋地也得明年春天吧。”
一听还得等几个月才可能用上电灯,红玉就很想暴走。
等屋里就剩下夫妻二人了,林大娘财跟丈夫提起红玉的事来:“叫我说啊就得把张炯的工作给弄黄,凭什么他继续端着铁饭碗马上娶新媳妇,咱们红玉成了二婚的,咱们知道红玉还是黄花大闺女,外人谁信呢?”
林大伯磕了磕烟袋,这才闷闷的开了口:“把张炯的工作弄黄叶不是不行,那就是鱼死网破了,张家肯定一分补偿都不给红玉了。红玉啊还是有钱傍身比较靠谱,她算是长大了,知道好歹了。我原本寻思着豁出老脸把老四留下的人情都用了求赵和平给红玉在县城安排个工作,红玉有了工作她也就好再嫁个好的。红玉想考大学,那也行,考上就上,考不上我再去求赵和平给红玉安排工作。老四就这么一个孩子,咱不管谁管呢?”
林大娘叹了口气:“红玉要是能考上大学那未来也就有盼头了,就怕考不上啊。红玉留在村里往后肯定会听到各种难听的话,那些家里儿子大了条件不行的肯定会盯上红玉。我瞧出来了红玉一直都是个眼眶高的,村里的男孩子啊她过去瞧不上,现在照样瞧不上。话说回来红玉过去能在十里八村挑挑拣拣,现在不行了。”
离婚女人在八十年代很稀罕,会被各种编排,就是若干年后离婚女照旧会被普罗大众低看。
林大伯又吸了两口烟才接妻子的话:“外面人咋说咱管不着,咱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红玉。咱们老大可是在他四叔背上长大的,老四出去当兵没结婚之前津贴寄回来除了给爹娘外还给咱们一份儿。”
林大伯说这些就是提醒妻子红玉的父亲对他们一家也是有恩的,他也知道妻子不是那种小气的,但他还是想把那些陈年旧事拿出来说说,好让妻子对红玉更加尽心一些。
林大娘嗔了丈夫一眼,故作不高兴道:“你说那些做啥?你把我当啥人了?我要是个小气的,红玉回来我都不会让你们爷几个去陪她讨公道。红玉没有娘了,她喊我一天大娘,我就得疼她一天。”
“老婆子,这个家多亏了你啊。”林大伯充满感激的看着与自己同甘共苦三十年的妻子。
他有万语千言想对老妻说,奈何他嘴笨,没法把自己对妻子满心的感激和感动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