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实?妈你这眼,比我还瞎啊……
傍晚那段记忆比他那人还强势,横插入她的脑海。
还有那枚轻于鸿毛,又重于泰山的吻。
她越克制不去想,他越赖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口渴?喝点水。”谢笑芬倒了一杯水。
“不渴啊,我刚喝过,肚子胀着。”林染无意识又抿了一下唇。
“那你一直舔嘴唇干嘛?”谢笑芬嘀咕了句:“估计入冬起皮了,嘴唇是会有点干。”
“!”嘴唇干吗?起皮了?会扎人吗?
啊呸,她在想什么?
林染紧急捶额刹车,从沙发上蹭得坐起,“妈,你今天的字码完了吗?更新了吗?读者催更了吗?”
一问三连,直击要害。
“啊呀。行行,先不跟你说,我得赶稿了。”谢笑芬连忙窝回沙发,端起平板,开始奋指疾书。
林染得逞一笑,悄悄溜回了楼上房间。
谢笑芬默默刷新了好一会儿新书评论区,惆怅地嘀咕着:“怎么还没人来评论催更啊……”
小小老屋里,知道后半夜,仍灯火通明。
上下两层楼,母女俩在各自奋斗逐梦。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林染直接请了一周假,美曰其名:外出采风,找设计灵感。
唯有蓝延心知肚明,那小怂包躲着不敢见他。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周,期间快速高效地处理完了第一期文创品的所有事宜,敲定了染剂分装瓶、透明包装袋和外部礼盒等所有耗材,联合王印一起谈妥了花板雕刻事宜,跟姚瑞谈好了线下销售渠道,甚至连线上网店都开好了。
忙碌可缓相思,但也只是暂缓,一旦停下来,便如决堤泄洪,一发不可收拾。
场馆里一片寂静,蓝延独自躺在大厅沙发上,单手搭在额前,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腹部,指尖来回翻转着手机。
他思忖了片刻,猛得坐起身,解锁屏幕,点开置顶对话框,敲了个问号,想按发送,又删除了。
算了,也不能逼太紧,别打扰她创作。
反正明天她就销假回馆上班了。
蓝延熄屏,重新躺回,百无聊赖地转动手机。
“叮——”消息声响起。
他迅速解锁一看,立马坐不住了。
一秒披外套,两秒拎车钥匙,三秒已经蹿到馆外,开门上车,一脚油门,踩到了林染家门口。
他驱车赶到时,和周和煦离开的车擦肩而过。
远远地,她林染正转身从院子里,往家门口走。
“嘀——”一声短促的低鸣,喊住了她迈台阶的脚步。
林染转身回头,被远光灯照得睁不开眼时,车已强势入院。
抬手遮光间,她隐约辨认出蓝延高大的身形,还有那紧绷着额角的眉眼,似盛着薄怒,朝她径直走来,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