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有些耳熟。”他抚了抚鬓角深藏的伤疤,似是在努力的回忆。
子楼接着妻子所言,继续道,
“其实我们有位朋友找一位姓徐的公子多年,或许正是兄台。
若有空,兄台可去长阳的风华酒楼寻她,说不定,能想起些往事。”
那人儒雅一笑,“多谢二位,我会去长阳一探究竟的。”
看了一眼二人桌前的茶水,布衣公子思忖片刻,“二位告知身世线索,今日这茶我请了,朋友切莫推辞。”
“多谢兄台。”
离开茶摊后,秋离同子楼上了马车。
霎时欣喜渐上眉梢,她轻轻握住子楼的手腕,“你确认,他是……那位徐公子对吧?”
子楼颔首,“不错。样貌言谈,均肖似当年。”
秋离笑颜渐深,“太好了!我看……小师姑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子楼轻笑,颔首道,“也算不负她多年守候。”
“是啊。我觉得,小师姑这样美丽聪慧、勤劳坚韧的姑娘,本就不该被那样的泥沼困一辈子。
她同郑公子既是昔年挚爱,如今能够失而复得,想必也是一段极好的姻缘。”
“看来夫人似乎对华家二老成见颇深啊?”子楼想起当日在华家发生的事情,语气柔和的打趣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小师姑的秉性,其实是很有主见的,与她温柔的样貌并不相似。而二老想要一个懂事、不会忤逆的女儿。
所以啊,小师姑这些年一直在承受、消解着家人的强迫和不满。我只盼她能够走出心中的阴霾,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开心的事情。
她喜欢抚琴,同人做生意,那些时候的她,好像会发光一般。”
江子楼揉了揉她的头,“会的。”
秋离微愠的嗔了他一眼,“我早上梳了新的发髻,这样揉会散的。”
“抱歉”,他伸出手索要梳子,“不过,我可以帮夫人重梳。”
秋离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子楼的怀中闪出,“别……别了,我要茯苓来梳。”
“迟暮前些日子也病了,我托茯苓照料他去了。”
“江子楼!”
对着铜镜,观赏完江盟主为自己梳就的发髻之后,秋离叹了口气,“我……无人的时候,披发就好。
你……还是帮我拆了吧。”
半月后,有位公子缓缓走进风华客栈,向店小二询问道,“请问贵店,可有一位姓华的姑娘。”
“公子说的是华掌柜吧,她这几日在忙着呢,您可有预约?”
“未曾。”
“那……不好意思,掌柜如今在忙,您先留个名字,我晚些时候同她说。”
公子颔首,“好,有劳了。”
千琅此时刚结束同酒楼的主事们议事,她心情似乎不错,系上素白的面纱,准备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