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吃得很饱,鸣翠惬意地摸了摸肚子,道:“的确是饿了……”
二人坐着休息了会儿,鸣翠忽然问筱雨道:“姑娘,我们到了这儿……接下来什么打算?”
筱雨微愣,随即摇了摇头,道:“大哥说了会与我谈,等他回来我们再商量。”
刚说到这儿,外面卫兵便敲了门,道:“姑娘,两位壮士来了。”
鸣翠闻言立刻起身打开舱门,对曹钩子和三弯露出笑容,道:“曹爷,你们快进来。”
筱雨也让到一边,待鸣翠将碗筷递给卫兵之后,四人又围坐在了一起。
“昨晚休息得如何?”筱雨笑问道:“可都吃饱了?”
曹钩子和三弯齐齐点头,三弯道:“营里的兄弟对我们都很客气,饭菜也管饱管够,睡的地方虽然没有客栈舒服,但也还凑合。我们这些糙人,不计较这些。倒是你,娇滴滴的姑娘家,睡在摇摇晃晃的船上,有没有晕头?”
筱雨笑道:“这船还是挺稳的,哪会晕头?”
曹钩子上下打量筱雨一番,道:“瞧得出来你精神也养足了,想必昨晚睡得还是不错的。”
他顿了顿,问道:“跟你大哥商量妥当了吗?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我们还没谈到这个地步。”筱雨摇了摇头,道:“昨晚上时间也太晚了,只能等今日再详谈。不过,我已经打定主意,就留在征南军里,他们要是往南,我也跟着去。”
筱雨仔细想过了,秦晨风极大可能在附近寻个稳妥可靠的地方把她安顿在那里,等他随征南将军班师回朝时再来接她。这应当也是大部分将领对跟来的家眷的做法行军打仗自然不会带着家眷同行。
但筱雨已经来了这个地方,说什么都不会甘心老实地待在某处。除了要说服秦晨风同意她留在征南军中,更不能让秦晨风难堪底下十万将士盯着他呢,秦晨风能做到如今副将的位置也不容易,她不能给他添了麻烦。
最好的途径便是让她能以某种身份名正言顺地留在征南军里。
而筱雨想到的便只有一个军医。
医术她有,自保的能力她也有。除了一个女子的身份委实不便,她想不出阻止她进入征南军的理由。
“恐怕有些困难。”曹钩子直言不讳地道:“即便你是副将胞妹,军规军纪也不允许你久留在此。昨晚让你夜宿军中已是破例了。”
三弯点了点头:“军纪严明,你大哥能坐到副将这个位置也是历经生死大劫的,自然是……”
“三弯叔,你说什么?”筱雨蓦地瞪大眼睛望向三弯道:“什么叫做历经生死大劫?”
三弯和曹钩子相视一眼,曹钩子道:“昨日我与三弯和几个同住一舱的兄弟聊过,从他们口中得知,秦淳副将年纪轻轻能坐到副将的位置,是因为他立过三次大功,且三次都是险些就赔了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几个兄弟都说,秦副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三次……”筱雨喃喃地念叨了两句,看向三弯询问道:“那三次都是什么情况?”
“第一次是在围剿梁国的时候,在梁国士兵刀下救了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替老将挡了一刀,刀锋堪堪划过他后颈,所幸没有大碍。第二次他带着十数个精兵深入敌营,一举割下了敌首的脑袋,并救出当时被俘虏的征南将军身边的亲信,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后肩中了一箭,他带去的其余人都没能成功逃出来,只他带着人逃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带来了敌首的首级。第三次他救了征南将军,从此征南将军视他为心腹。那一次秦副将伤得最重,休养了整整两个月才好转了过来。”
三弯缓缓地讲述了一遍,道:“听说征南将军在打算攻打南湾之前曾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埋伏在南湾各处,探听情报,观察地形。那个时候,征南军全军都是秦副将在管辖,待征南将军回来之后,秦副将方才将军权全部交还给征南将军。”
筱雨张了张口,道:“三弯叔这般说……我大哥岂不是既有军功,又对征南将军有救命之恩?”
三弯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你大哥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难得三弯会称赞人,筱雨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微微笑了笑,道:“谁让他是我秦筱雨的大哥呢?”
曹钩子提醒她道:“但尽管如此,不代表你大哥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你要如何留下来,还得仔细想想。”
筱雨站起身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她走到舱门处,将舱门打开。卫兵朝她望了过来,以眼神询问她有何吩咐。
筱雨微微一笑,道:“麻烦兵大哥,请带我去你们营中的军医署。”
两个卫兵面面相觑,一人道:“姑娘去那儿做什么?”
曹钩子和三弯也走了过来,鸣翠劝道:“姑娘莫急,等大少爷回来再……”
“我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筱雨淡淡地提醒了鸣翠一句,语气坚决,对卫兵道:“兵大哥要是不放心尽管随我一起来。”
毕竟是秦副将的妹妹,两个卫兵也不好忤逆,只能带路,道:“姑娘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