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有病吧?刚自己都说不拦着我了。”莫南支起上半身,没有接过他递来的东西。
“我怕以后扛着尸体回去不好向莫家交代。”
“真是有劳季少爷费心,放心好了,死不了!去去去,拿开……咳咳咳……”他抬手作驱赶状。
季归然也没有依言就收回碗,反而往前又递了递,不容违抗道:“少废话,给我喝。”
“你干嘛啊,”莫南不耐烦地推他,“我都说了不要了,听不懂人话吗?”
季归然不为所动,继续胁迫着他:“你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都不要!”莫南就是不屈从,他挑眉看季归然,“我看你又想找茬!况且……咳咳……我喝不喝跟你没关系吧?怎么?心疼我啊?舍不得我生病?”
“……”季归然眼神暗了暗。
“哟呵……”莫南见他那样更来劲了,“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的?还是我家祖坟冒青烟啦?人家好是受宠若惊,回去就去插几根高香祭拜下列祖列宗,感谢他们在天之灵保佑我受到这等非凡的待遇,阿门。”
季归然懒得跟他贫嘴,抬手就要将碗沿抵在他嘴上,后者见状吓得忙阻止他。
“别!等会!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啊!有话就好好商量!咳咳咳……”他飞快地转动脑筋,想着怎么制住这不讲理之人的法子。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厚颜无耻这条道了。他在心里无奈地哀叹了声,脸上却贱贱地笑了,口中调笑着:“哎呀,喝就喝嘛,何必着急呢?不过有个条件……”
季归然默默地看着莫南,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下面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他听见莫南在自己耳边低语道:“……用嘴喂我我就喝,如何?”
季归然心中一阵冷笑。
莫南以为都这样调侃了,以季归然的性子定会心生恼怒然后不予理睬,自己也可以借机逃离苦海。
当他看见眼前的碗撤回去,正欲松口气,抬眸只见季归然就着碗沿喝了一口,下一秒就倾身靠过来。
“?!”他眼睛都瞪圆了,脑内疑云满天。
这厮不对劲,这几天都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不反抗是不可能的,论力气莫南毫无胜算,还好他眼疾手快地抢过季归然手中的汤碗,管不上什么苦不苦,一仰直接往嘴里倒去,急急吞咽着那些苦涩的液体。
“咳咳……”这次是被呛到的咳嗽,他扭曲着脸上的表情,将手里喝的干净的碗呈给季归然看,“喝完了!!!你别过来!!”
季归然置若罔闻,当什么都没看见般,直接掰过他的脸,作势就要吻上去。
莫南心中狂骂着阴险小人,抵抗无果后干脆放弃了挣扎,闭上眼不看他的脸。
见身下的人老实了,季归然也玩够了,他本想就此放过,不料看见下方的莫南紧闭着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甚至微启双唇,像是等待着什么被灌入似的。
季归然只觉心脏被什么挠了一下,然后他就……
他就直接把嘴里的那药咽了下去。
莫南等半天也不觉他覆唇上来,这才反应回来,睁眼怒视道:“……好啊,你敢耍我?!!”
“怎么就不敢了?”季归然蔑笑。
“你还要不要脸!”
“是你先不要脸在先。”
“我……你……咳咳咳!……”莫南肺都要气炸了,加上喉咙的不适,忍不住一阵猛咳,这次更惨,他觉着咳出来的是胃里浓浓的药味,不禁眉头紧锁。
季归然见他这般惨样,也不好多加讽刺,多一吵不如少一吵来得清净,于是不再搭理他。
正好莫南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跟季归然争吵只能越来越气,尤其是这种咳嗽状态下,干脆不予置理更舒适点。
一切都寂静了下来,两人互不搭理了好长时间。
莫南逐渐把憋着的气腾了出去,顺道捡起了几天前的回忆。他还记得病倒前,得知了这屋里书房里的秘密,那扇不知通往何处的铁门,和可能进入门内的印蛇。
印蛇和铁门之间有何联系?它又和季天泽有何联系?季天泽又与何人有着联系?
问题越想越多,乱成一团麻挤在他脑中,越理越难清晰,莫南便不再去想它们,好在那中药的药效上来了,他的病状好了不少,绞尽脑汁过后头也不是很痛。
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他斟酌着是否应再去书房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