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文凝凝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导师:“邬老师,我们跟非洲的合作项目,下个学年会重启吗?”
“重启?”邬老师显然被问得有点懵,“这个项目其实也不算停滞,只是这两年改线上了。”
“那接下来线下的交换学习会重启吗?”
“这个暂时还不太确定。”邬老师见文凝凝穷追不舍,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感兴趣?”
文凝凝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嗯,想去看看。”
“哦?”邬老师这倒有些奇了,“你前几年去英国交换,水土不服得很,尤其是刚去的时候,上吐下泻,还严重脱发,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所以接下来读博你也没考虑过出国。怎么,现在又不怕水土不服啦?”
文凝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那是人英国水质太硬。当时跟我同去的好多人都水土不服。”
邬老师问:“你就不怕去了非洲也水土不服?”
“一回生,二回熟嘛。”文凝凝憨憨地笑了笑,说,“就跟打疫苗似的,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总该产生些抗体了吧?”
邬老师看着她,好笑地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对这个项目啊,是非常地感兴趣。行,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你的研究领域相对比较冷门,据我所知,我们在非洲合作的学校暂时还没有这个领域的学者,你如果真过去了,可能对你的研究也没什么帮助。”
文凝凝之前一门心思都放在去非洲这件事上,倒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听导师这么一提醒,才惊觉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文凝凝纠结地拧着眉,若有所思地出了导师办公室。
好在这个事情也不着急这么快做决定,文凝凝只纠结了片刻,就决定先做好手头的事情,转头就去了校图书馆借书。肖伏安每晚下班后也雷打不动地奔赴A大,和文凝凝一起泡在图书馆里看她借来的那些书,偶尔会处理一些工作上临时分派的任务。
二人各自忙碌,往往一起泡在图书馆直到闭馆,然后手牵着手去校外的小吃一条街吃宵夜,路上偶尔还会就当日的收获或者遇到的新问题交流探讨一番。
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得没什么波澜,二人却只觉得岁月静好,珍贵异常。
转眼到了四月底,第九届亚太纯数学与应用数学国际会议如期举行。文凝凝对这场盛会早就期待不已。
一方面,在这种高水平的学术会议上,听研究者短时间内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的主线深入浅出、平易近人地勾勒出来,比自己兢兢业业地在图书馆啃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效率要高得多,而且还能了解学界最新研究方向和成果,有助于打开研究思路;另一方面,这次学术会议有一个分会场的研讨会议题和自己的研究领域直接相关,文凝凝很期待能和在座的同仁们沟通交流。
出发那天正好是个周日,肖伏安一大早便去了学校,接上文凝凝,送她去机场。
一上车,文凝凝就挽上了肖伏安的手,如考拉一般挂在了肖伏安身上:“马上就有5天见不到面了,怪舍不得的。”
肖伏安任由她挽着,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眼里浮起一丝笑意:“学术会议结束后就是五一假期,想不想趁着假期,和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