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可她还没有问朕的旨意……朕没下诏,朝臣们该怎么做事呢?”
康荣修微微躬了躬身子:“她保的是大週的江山。”
“是啊……她都说了自己是的女的,怎会夺朕的位子呢……”
不论是姬颂还是康荣修,都知道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罢了。
康荣修也是没办法的,他一个内官,还是先皇的内官,先皇驾崩的时候他都做不了什么,更不要说现在姜霂霖掌权的朝堂了。
他哑着嗓子好心催促了一句:“走吧,皇上,太后还要问话的。”
姬颂小小的身躯团在龙椅上,他的身子就连龙椅的左右扶手都碰不到,他就那么团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半晌喃喃了一句:“她们都姓姜……”
……
将军府,琼茗苑内。
自打把卢月娶到府中,姜霂霖来这个院子的时候极少,主动来的时候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可是今日她不得不来。
卢唯死了,这个老将竟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凤黎城。姜霂霖很清楚他是为什么而死,不是为国,不是为家,而是为了他那个名动京城的二女儿。
卢唯深知,他为姜霂霖献出一条老命,就是把姜霂霖永远地拴在了女儿身边。他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了这名柱国大将军拒绝上门提亲的所有人。
流泪,生病,自残,卧床……
他更知,将军府里还有个受宠的丫头。他的女儿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个老父亲,对姜霂霖威逼利诱,把女儿如愿送到了她心爱之人的身边,又令卢府的耳目暗中协助姜霂霖攻城,直到最后死在永安殿上,与冯鲜拼了老命为姜霂霖打开殿门。
他做这些,只想换来女儿的开心。他这个二女儿,可是曾经最让他脸上有光的女儿啊!他如何能忍心这样优秀的女儿过着郁郁寡欢的日子。
姜霂霖进去的时候,如月正跪在禅垫上小声地抽泣。
看她的背影,身形比初嫁入将军府时瘦了不少。姜霂霖从前从未留意过,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女子,关心这个女子的心情。
“如月——”
卢月扭过头来,红肿的双眼不停地流着泪。
“我——”姜霂霖本就不擅长道歉,更不擅长安慰,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很、很——”
“父亲的伤刚刚好了没多久——”卢月就那么哭着,她的父亲才好没多久,她还没来得及尽孝,父亲就已经离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