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听完池子方的话,气吗?不是气。伤心吗?也不是伤心,完全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使她瞪着池子方一时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最最让人生气的不是池子方拿她来做饵,而是池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打算来:当她是什么?
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也不在乎她的反应;这能是一个父亲做出来的事情?
池子方的确没有考虑过紫珏,在他的脑子里紫珏就是一枚棋子嘛,从前是现在也是,哪怕是将来同样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如此的有持无恐,就因为他是紫珏的生身之父,认为紫珏就算气个半死又如何?根本不可能拿他怎么样的。
紫珏的脾气是火爆的,紫珏的眼睛里也容不得沙子,但是水清却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的向她摇头,示意她要压下火气。
瞪着眼睛瞧水清,紫珏现在真得很想破口大骂,不止是对池子方还有水清:她能压得下火气嘛,那真真是见鬼了。
池子方可以不拿她当女儿,池子方也可以永远弃她们母女于不顾:但眼前的池子方连个禽兽也不如啊。
水清安抚紫珏:“等一下,再等一等;嗯,池大人和夏夫人应该还有话要说,等他们把话说完嘛。”
紫珏真想咬水清一口,她等不了!现在她就想把池子方狠揍一顿,打得池子方鼻青脸肿的求饶,相信池子方才能知道她紫珏是不好惹的。
就在紫珏和水清较劲的时候,夏氏那里已经开口:“那你可找到了害我们孩儿的人了?”她说得极为平淡,就仿佛死去的那一双儿女不是她所出。
夏氏当然伤心儿女的早夭,但是却对池子方如此做事极为不赞同,才会表现的如此冷淡。
如果不是牵扯到她儿女的死,现在她根本都不会开口相问。
池子方点点头:“当然。我说过的,你还记得吗?我说我池子方的孩儿岂能平白被人害死?我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夏氏没有说话。
石氏抬起头来看向池子方:“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算无遗策?”紫珏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她知道紫珏是把她当成了陌路人。
她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紫珏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她却是你这种人的女儿!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儿女。”
夏氏转过头来看向石氏:“为什么?”她看上去并不是很意外,倒底发生过太多的事情。
对石氏当然不会没有生疑,只是无凭无据罢了。
石氏笑了起来:“问的好,这话你应该问问老夫人——你认为他们兄弟是一母同胞吗?不是的,池子方不是老夫人所出。”
“其实很明显的,我们当家和老三不都是一事无成,脑瓜也不是那么灵光吗?可是瞧瞧池子方,啧啧,那聪明劲头怎么都不像池家人呢。”
“因为他另有生母!我们当家是嫡长子,可是又如何呢?却让一个庶子把持了家业,要对一个庶子言听计从!”
余氏听得眼睛都直了,看看老大池子华再看看池子方:“不、不可能,大嫂你昏了头吧。”
池子方阴沉着脸并没有说话,池子华也沉默着,显然他们兄弟不想反驳石氏之语。
池老太爷和池老夫人都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头都没有抬起来:如果石氏是胡说八道,他们怎么可能会任其妄为?
水清忽然开口:“这些,和紫珏有何干系?”
池子方看过来:“她是我池子方的女儿。”
紫珏气得七窍生烟:“所以,我就该死?!”她是真得难以相信天下间还有如此坏的人。
早知如此,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把池子方掐死,免得他再活在世上害人。
池子方看一眼紫珏:“你生气?不要忘了你在我重病昏迷的时候做过的事情,你说过的话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忘了。”
“你不也说嘛,你是我的女儿。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认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吗?”
水清连忙把话题岔开:“池大人,如今你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的儿女,那又如何?”
池子方笑起来,笑得有点疯颠:“我能如何?哈哈,我能如何?”他看看池子华再看看石氏:“他们,同样也是有儿有女呢。”
石氏闻言大惊失色:“你,做了什么?!”刚刚三王爷搔扰府中,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有法子,只能和丈夫想出去暂避;等到事情结束,再来接儿子和女儿。
三王爷是不会为难孩子的。
却没有想到,她却少算了池子方。
池子方淡淡的道:“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告诉几个孩子们,府里太乱了,让他们躲起来嘛;我可是他们二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