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还不够好?席老师要求不要太高。”夏庭月眼神幽怨。
“你自己心里清楚。”万能话术。
夏庭月不打算惯着他,径直按了自己家楼层的电梯按钮:“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回头见,席老师。”
一个一身黑的男人蹲在夏庭月家门前抽烟,虽然鸭舌帽和半拉到下巴的口罩让对方长相看的不清醒,但是夏庭月依旧从身形以及对方身上的该溜子气息分辨出了薛楠。
薛楠听到脚步声,抬头:“回来了。”
“你倒是算的准。”夏庭月眼神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门锁的密码,蹲在外面干什么?跟流浪汉一样。”
薛楠站起身,觉得有点腿麻,拎起一旁的背包递给夏庭月:“给你。”
夏庭月接过来,还有点重,不等他开口问是什么,薛楠再一次的开口:“里面是秦栀。”薛楠想想好像这样说不太好,“的骨灰和遗照。”
空气突然安静,夏庭月的笑容收起来,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他大概知道薛楠消失的这几个月干什么去了:“谢谢。”
夏庭月将背包抱进去,拉开拉链,将东西取出来,按照薛楠说的地方摆放好遗照和骨灰盒,但他总感觉自己的动作很迟钝,就像是许久没有使用的机器,需要重新上润滑油才能正常工作。
“我先走了,节哀。”薛楠抱了抱自己的小伙伴。
夏庭月忙完之后感觉世界都模糊了,耳朵好像也覆盖上了厚厚的蜡,让他听不清声音,五感好像都在此刻出现问题,一举一动全靠本能,他甚至在想当初薛楠给薛渊处理后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夏庭月想自己现在是不是要哭一下,他抹了抹眼角。很奇怪的是他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原来秦栀哥也不是很重要。”
夏庭月就像木偶一样的坐在沙发上,白帆和席澄明来了也没有管,整个人呆滞无神,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但是那时候的夏庭月还能意识到自己出问题了,此刻的夏庭月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白帆接到薛楠的消息说把秦栀的骨灰带回来了就把工作翘了赶回来,在看到秦栀的遗照的时候他眼睛酸涩的难受,强忍着泪意想找夏庭月说说话才发现夏庭月的不对劲:“庭月,庭月,夏庭月!”
夏庭月僵硬的转了转脖子,像是不理解白帆在叫谁。
白帆心一点点的下沉,慌的要命:“你别吓我啊,夏庭月,你冷静一点。”之前夏庭月精神状态出问题的时候就把大家吓个半死,他真怕夏庭月又变成那样子。
活着的人总归是比死人重要。
夏庭月却好像失聪了一样听不见白帆的声音,好像好不容易恢复的生命力又随着秦栀的离开而离开。
“夏庭月!夏庭月你别闹,你是夏庭月,你不会那么脆弱的对不对?”白帆拍拍夏庭月的脸,企图这样能够唤醒夏庭月的意识,让他变得正常起来,“你不会一点事情就崩溃的对不对?你看,秦栀哥还在看着你,你这样子他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