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狠狠地把门合拢,把突然冒出的白绝夹在了门框里,踏着步回去睡觉了。
“等等——斑让我照顾你不是让你把我夹着玩的……不要以为斑看重你你就可以这么对我……我的小恐龙被卡在里边了呜哇哇……”白绝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她再也没有因为积雪下落的声音而无法入眠。哪怕是白绝为小恐龙哭泣的声音,也没能吵醒熟睡的她。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止水走到了她的身边,蹲下了身体,朝着她的脖颈探出了手。她很疑惑于对方的动作,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的脖颈上留了一道疤。
是谁给的伤口,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被哥哥看到的话,他会因此而感到自责吧。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将手也朝脖颈探去,想要竖起衣领将那道疤痕遮住,却在一瞬间触及了那个人的手。那是真实的、有触感的手,而非空虚的、可以直接穿过的、不存在的手。
因为这突然的一触,她的心底骤然一僵。就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闪而过、稍纵即逝的花火,她紧紧地抓住了那一只手,如同溺水者遇到了一叶漂泊于海中的孤舟。
“我找到你了。”
她喃喃地说着。
——在不知情的梦境里,她是在和谁玩捉迷藏吗?是在和八岁的止水一起玩捉迷藏,还是因为止水外出出任务而无聊地和乌鸦们玩着游戏?还是在陪着一样没有哥哥的佐助捉迷藏?
总之,她找到对方了。
“这一次,也和我一起睡吧。”她将那只手朝自己的面孔方向一拽,满意地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有人笼着她的身体,让她的头靠于怀中。她不知道那是谁,但却并没有因此而醒来。即使她知道,应该从梦中醒来,应该始终保持着警惕。
请原谅这一晚的沉溺。
×
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梦境里的一切。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很酸,似乎是因为昨晚上落枕了。她太久没有睡正常的床铺了——一直风餐露宿,以地为席,一旦有了枕头,反而不太习惯。
她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脖颈,一边套上了外衣。
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她用手指抚过自己的脖颈,最后竖起了领子,将一切痕迹都遮掩了起来。
是她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