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是一张倾城的美人面,也是现在的她手中,最好的一件利器。
卫夫人因姿色而荣宠几十年,也因姿色衰退,而失去所有。
卫夫人下场都如此凄惨,她徐玉宁又不是仙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时,后宫中仍不断有新人进来,她又该如何自处?
宁当窦太后,不当卫夫人。
她,现在连先太子都不爱了,又怎么可能会爱萧夺?
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哄哄他罢了。
而萧夺那样权势滔天的男人,心中有很多东西远比女人重要,比如江山、比如权力、比如地位。
徐玉宁猜,她在萧夺心中的份量,怕也只是比别的妃子重那么一点,特殊那么一点。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男人重权势,而女人重情爱,这也是女子只允许长于闺中,管一宅之地所致。
“他日我若为男子,何尝不想建功立业、蟾宫折桂?只怪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
“哦?”
徐玉宁话音刚落,珠帘“哗啦”一声响,萧夺笑着走了进来,微微一挑眉:
“朕的玉宁,原来是想当那不让须眉的女巾帼?”
徐玉宁吓了一大跳。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珍珠端着茶跟在萧夺身后进来,忙朝徐玉宁示意:是皇上不让通传的。
徐玉宁忙正了正神色,站起身行礼:“嫔妾恭请皇上圣安……”
她刚蹲下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掌给托了起来。
珍珠快手快脚上了两盏热茶,连忙带着人退了下去。
不是说这个月都不过来了么?
如今已经入了夜,徐玉宁都沐浴卸妆,换了一身绸袍,准备就寝,谁知他突然过来了。
徐玉宁朝他眨了眨眼睛,故意问他:“皇上怎么突然过来了?都吓到嫔妾了。”
萧夺拉着徐玉宁的手往罗汉榻边上走,一坐下,就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他则双手像抱只猫儿似的抱着徐玉宁,嘴里怨道:
“看来只有朕对玉宁牵肠挂肚,玉宁却一点也不想朕……”
“胡说!”徐玉宁坐在他腿上晃了晃小腿,一只手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吧唧”就凑过去在他唇上盖个章。
萧夺都惊呆一瞬。
这是他的活儿啊!
“你大胆!”萧夺耳尖竟染了一点红,突然咬牙切齿,“你竟敢戏弄朕!”
萧夺这会儿心似猫儿抓,对于眼前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好伸手拍了一下徐玉宁的屁股,却笑得肩膀都在抖。
今日问起后宫的事,听康福禄提了一嘴在坤宁宫,康嫔出言讽刺徐玉宁一事,他这才忍不住过来给徐玉宁撑场子的。
谁知一过来,就遇到了这么一个事,顿时乐不可支。
他啄了一下徐玉宁的唇:“朕的玉宁,不愧是将门虎女!”
这就是意有所指了,徐玉宁伸手打了他一下:“皇上取笑嫔妾!”
萧夺有些情动,一手将她腾空抱起,大步往床上走去:“等下可不要这么快求饶……”
徐玉宁身子一沾床,忙伸手往他胸前一挡,脸红得似要滴血:“皇上,臣妾来了癸水……”
萧夺一顿,冷哼一声,一把拉过被子,抱着她躺下,从被子底下伸过手去,揉着她的小肚子:“肚子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他的手掌又大又热,揉得徐玉宁的小肚子暖融融的。
徐玉宁像只被撸顺毛的猫,舒服地打了个呵欠,摇摇头道:“嫔妾身体康健,来癸水一向不疼的。”
闻言,萧夺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那怎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