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静安和李嬷嬷走远了,沐驱寒撞了一下张院判的肩膀:“这是哪位公主?以前怎么没见过?”
“别乱说话,这不是公主,”张院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这是先太子遗孤,静安郡主!”
“哦。”
萧夺特地点名让张院判来给徐玉宁请平安脉,明显是不放心的意思。
自沐驱寒入宫,就由他负责给徐玉宁请平安脉,私底下他可没少给徐玉宁掩盖一些阴私。
故张院判过来,他也紧跟着屁股过来,万一发生什么事,也好周全。
“娘娘身体无碍,”张院判收回手,提起药箱告退,“微臣这就回去给皇上复命。”
沐驱寒起身也要走,徐玉宁忽道:“沐太医请留步,上次你给本宫开的养容丸,可还有?”
沐驱寒会意,跟张院判道:“院判大人,你先行一步,我稍后就到。”
等张院判走了,徐玉宁忽问沐驱寒:“皇上要去木兰围猎,你们太医院,都有哪些太医随驾?”
沐驱寒说了好几个名字,徐玉宁微微皱眉看着他:“你不去?”
沐驱寒双手一摊:“微臣新来乍到,这样好的差事,哪轮得到微臣?”
能进太医院的太医,都是过五关斩六将,通过严格的考核,才有机会进去的;
而沐驱寒是宫中的娘娘举荐进来的,说白了,是靠“裙带”关系;
能随驾去木兰围猎,是莫大的恩宠,也是个肥差,自然轮不到沐驱寒这个刚刚进太医院的新人。
徐玉宁却反问道:“慈安太后虽说身体大好,但这治病,越是到最后,越是关键,沐太医不随行,那怎么行?”
沐驱寒猛地抬起头看向徐玉宁:“娘娘的意思,是想让微臣想办法随驾?!”
徐玉宁搭在扶手上的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是!”
“为何?”
徐玉宁目光忽深:“因为,你们家需要这个功劳。”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沐驱寒完全没听明白:“娘娘这话是何意?”
徐玉宁不愿多说,只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沐驱寒有点无奈:“行吧。”
他提着药箱,咬咬牙应下来,刚走两步,忽地又折返:“娘娘,微臣向您打听一件事。”
徐玉宁刚捧起茶盏,闻言,又将其放下:“你问。”
“那个什么静安郡主,”他忽问,“去过滇南么?”
“怎么可能?”徐玉宁听见他突然问起萧静安,还问起了这么离谱的事,都笑了,
“静安郡主不过才五岁,一直长在皇城,怎么可能去滇南那么远的地方?!”
萧静安有没有离开过京城,徐玉宁最清楚不过了。
“是吗?”沐驱寒微微皱眉。
徐玉宁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问起静安郡主来了?”
“没什么,只是刚刚在永宁宫门外碰见了静安郡主,觉得这孩子有点面熟,”
沐驱寒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娘娘说的也是,静安郡主何等尊贵,怎么可能到滇南去……滇南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呢,定是微臣看岔了。”
徐玉宁摇摇头:“天下间,长有几分相似之人何其多。”
别说萧静安了,就说刚病殁的婉妃,她的眉目间都与徐玉宁有几分相似。
“也是。”沐驱寒也笑,转身告辞了。
等沐驱寒走了,徐玉宁坐在座位上,却心事重重。
若这一世,木兰围猎萧夺仍受伤的话,沐驱寒若在,救治得当,那必是救驾之功,这是天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