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又是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皇母后总不会连先帝爷的笔墨都不认得了吧?这幅画,乃是先帝爷亲笔!”
“……”
“对了,这么多年您从来没有去看过馨太嫔吧?她被关在冷宫这些年,疯的时候,总是喜欢唱戏,她唱的,正是那一出《狸猫换太子》!”
“……”
“皇母后,可还记得那一出《狸猫换太子》是怎么演的?!”
慈宁太后忽地劈手从徐玉宁手里将那幅画夺了过去,目光死死盯着画上的那个胎记,似要将那个地方看出一个洞来。
她捧着那幅画,浑身颤抖着,失声叫了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儿子?!
她不信!
“慈宁太后!”
李嬷嬷冲过来扶住她,可当她的目光落到掉在地上的那幅画上时,她扶着慈宁太后的那只手,竟控制不住,发起抖起来。
慈宁太后血液都凝固了,她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徐玉宁的裙摆,枯瘦的手背青筋爆起,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玉宁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视线与她齐平着:“当年,璃太妃生产的时候,守在门外的,是常嬷嬷——”
“……”
“她亲眼看着王德保,从盈袖阁抱着一个哭声微弱的孩子出去!”
“……”
“皇母后,您说奇不奇怪?”
“……”
“当年璃太妃舍命生下来的孩子那么瘦弱,可第二天常嬷嬷再去看那个孩子,竟变成了一个十分健壮的孩子!”
“……”
“常嬷嬷说,她经常去馨太嫔那里看那个孩子,那孩子可真是活泼健壮啊,倒是听说,先太子小时候有娘胎带出来的弱症,三天两天病一回……难道您当年一点也不曾怀疑过么?”
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慈安太后抓着徐玉宁裙摆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松开了。
她面色狰狞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心脏似被人硬生生撕裂了:“难怪、难怪他当年,要杀了替陈梦荷接生的产婆和太医,还杀了陈梦荷身边的贴身宫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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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那么讨厌哀家,却那么喜欢行儿……”
“……”
“难怪,当年那个孩子死了,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她被先帝,算计、蒙骗了一生!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说不出来的凄厉。
徐玉宁站起身,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癫狂发笑,看着她痛不欲生,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恨!
徐玉宁冷冷道:“您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养大了别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