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将那日的事讲了一遍:“本宫且问你,是不是真的有能让狸奴发狂的熏香?”
沐驱寒却问:“不知娘娘那日换下的衣服可还在?”
珍珠将衣服拿来,沐驱寒说了句得罪了,便拿起来闻了闻。
只是又经过了两天,那衣服沾上的味道,早就散去了。
沐驱寒什么也没闻出来,但还是跟徐玉宁解释道:“娘娘所说的那种熏香,自然是有的,有的香料可以催情致幻,牲畜闻之,会比较兴奋。”
那日皇后娘娘也挺着大肚子,与徐玉宁坐在一处商量事情,所以那香炉肯定是摆在离徐玉宁比较近的地方!
皇后娘娘好香道,坤宁宫平常总燃着各种怡神的熏香,那日竹枝捧了红枣茶过来,转移了徐玉宁的注意力,以至徐玉宁才没有留意到摆在自己身侧的香炉。
“皇后身边肯定有一个用药的高人,”徐玉宁道,“沐驱寒,本宫信得过你,愿意将自己与肚子里的龙胎全权交由你负责,你切莫辜负本宫对你的期望。”
沐驱寒应承下来,忽地抬头:“娘娘,连孙太医也信不过?!”
徐玉宁扯了扯嘴角:“不是信不过,而是本宫让小福子查了坤宁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并没有在其中发现有识药理的人。那么你说——
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你们太医院,或者御药房的人?!”
闻言,沐驱寒吃了一惊。
若是太医或是捡药师与后宫嫔妃勾结害人,那的确是防不胜防。
沐驱寒想着徐玉宁说过的话,心有惴惴地回了太医署点卯。
看到一屋子同僚走来走去,沐驱寒真是看哪个,就觉得哪个都不顺眼了。
“小福子,”
等沐驱寒一走,徐玉宁面色一沉,交代道,“既然坤宁宫的宫女太监都没问题,那么,就派人盯着坤宁宫,看看,都有谁进出过坤宁宫!”
她不信,她揪不出这个人!
皇后此次失手,必然还有后手,而她徐玉宁,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皇后的后手还没出,这日,徐玉宁已经先声夺人了——
“齐昭仪,近来可好?”
初五这日,众嫔妃到寿安宫请安,在门口,徐玉宁撞见了齐昭仪,只见齐昭仪眼下浮起淡淡的乌青,整个人神色恹恹的。
徐玉宁那日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就差当她的面,明说害她的凶手是谁了。
齐昭仪也不是那等无用的人,如今三天过去,自然来龙去脉都查清了。
见徐玉宁问话,齐昭仪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一移,似毒蛇般紧紧盯住了走在前头的皇后!
徐玉宁瞧见她眼底藏不住的恨意,目光微微一闪。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徐玉宁心里笑道,“至少,在对付皇后一事上,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
皇后瞧见齐昭仪神色不佳,关心道:“齐昭仪妹妹近来可是没睡好?本宫这里有一个极好的安神方,稍晚些本宫让竹枝给你送去。”
绵里藏针的东西!
齐昭仪看着皇后,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那语气,听着竟似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皇后不由地一愣。
“母后,再过两日便是腊八节,”
片刻后,众嫔妃进了寿安宫,给慈安太后行过礼后,一一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