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身为一国之母,怎能做出这种事?!”
徐玉宁语气似十分“痛心”,却字字往皇后心窝子捅。
慈安太后失望地闭了闭眼睛,指尖紧紧捏着手里的佛珠:“……皇后,你可认?”
皇后双手抵额,深深叩拜下去:“变卖的东西,都是库里积压东西……还有臣妾自己的收藏……”
齐昭仪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那昧了下人的赏钱呢?还要臣妾说……”
“齐昭仪!”
她话还没说完,慈安太后突然厉声一喝!
月昭仪要在众人面前,将皇后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扒掉,可慈安太后终归要替皇后留下一件中衣蔽体的。
等皇上得知消息匆匆赶来寿安宫时,其他嫔妃已经被慈安太后赶走了。
皇后触犯宫规,该怎么处罚,自是皇上和慈安太后说了算,还容不得旁人置喙。
萧夺一脚跨进寿安宫时,看到的,就是皇后挺着大肚子,在地上长跪不起。
萧夺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眼睛似充了血,于心不忍地问皇后:“……为何?!”
为什么这样做?
萧夺与她少年夫妻,相携至今,将后宫事务交给她,他充满了信任;
如今她贵为一国之母,却在后宫大肆敛财,真是令萧夺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心里对皇后也感到了失望。
可皇后在他面前却一句话都不肯说,无论他怎么问,她来回只有一句话:“臣妾知罪!”
等萧夺欲再开口时,却被慈安太后抬手打住了:“皇后已知罪,皇帝,不必再问了!”
她在皇上面前,替皇后保留身为中宫皇后,仅剩的最后一点尊严;
也为皇后在皇上面前,保留最后一点,她身为妻子的尊严。
“齐昭仪妹妹今日,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出了寿安宫,回去的路上,淑妃走在前头,忽地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齐昭仪一眼。
何止淑妃,王芳仪她们今日更是吃了一大惊!
齐昭仪明明是皇后的人,突然说反水就反水了!
齐昭仪面上仍残留着一丝肃杀之意,见淑妃出言讽刺,她无意与淑妃多言,只冷冷地一挥袖子,带着红玲:“走!”
就算皇后受再重的惩罚,她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也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这叫齐昭仪怎能不恨?
今后,她与皇后,势不两立!
徐玉宁扶着珍珠的手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众人的后面,看着齐昭仪的背影,嘴角往上一勾。
淑妃穿着华丽的宫装,头上五尾凤钗金光闪闪,看着齐昭仪离开的背影,她眼睛微微一眯,忽地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徐玉宁:
“月妃,好本事!”
竟能说动齐昭仪与她联手!
徐玉宁抬起头迎上了淑妃锐利的目光时,眼中也带着别样的深意,嘴里却道:“淑妃姐姐在说什么?臣妾没听懂。”
闻言,淑妃冷哼一声,转身也走了。
徐玉宁扶着珍珠的手,步伐轻盈:“我们也回去吧。”
她与齐昭仪算不上联手。
只不过是两人的敌人是同一个,才短暂地站在了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