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起身,看了看他,又看向那些被迫离开的族人。他好像忽然间就明白了些什么,瞬间,他浑身战意弥漫。
“身为战士,唯一的归宿,便是战场!少族主,我懂!”便是死,他也要护住少族主,护住族人!
厉自如听了这话,欣慰一笑。“这一战,或许不可避免,可我还是想要尽力挽救一下。”
“孤身入西山,哥伦,你敢陪我一起吗?”
厉自如看他,年轻的少年,脸上露出张扬和豪气,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凌云壮志。
哥伦脸色巨震,剧烈情绪的涌动下,是死死压抑的克制。
敢吗?
当然敢!
为了御兽族,为了家人,便是丢了这条命又如何?
他愿为族人而死,愿为少族主而战!
两人相识一笑,望着黑暗里的一条条火光,好似看见了御兽族未来的光明。
五十里之外的西山族。
佟鹰在族内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族宴,为了招待尊贵的“客人”,也为了翌日的攻族大战。
他们有酒,虽然是很劣质的果酒或粗粮酒,但对于这一隅之地里的人来说,已是最大的享受。
米酒与果酒,只有西山族才有,且每年只有数百斤,只供给西山族长老以上地位的人。
大广场上是燃起的篝火,和并不算热烈的气氛。
虽然也有人对明日的大战心潮澎湃,但更多的人还是不希望战争再起。
毕竟,战争,就代表着牺牲和死亡。
山外谷的人数本来就不多,四大族各守一方,多年来也算是相安无事,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不好吗?
他们不懂,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那些人做决定,似乎从来不用考虑底下人的真实需求。
大厅内,苏兰芝身穿一身蓝色棉麻长衫,面容稚嫩未脱,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坐在一群西山族人中,气质出尘。只淡淡一个慵懒喝酒的动作,都能令人看出八九分的高贵和雅致,叫人不由得生出几分自惭形秽。
“苏先生,这碗酒,敬您!希望明日您能顺利出谷!”
佟鹰举着陶碗,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大汉。他们没喝酒,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苏兰芝的身上,平静下目光下藏着冷漠和警惕。
苏兰芝很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佟鹰,脸上似笑非笑,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不算好喝,可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佟族长,希望你给我的路线没什么问题。我可不想走不出去了,再回来找你叙旧。”
他的“叙旧”二字咬得偏重,脸上带着几分意味不明,令佟鹰脸上的笑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