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益桓直接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嘴角噙着笑意应道:“等你日后嫁过来,不就可以整日跟婉宁见面了?到时候你们就算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的。”“嫁过来之后自然不会再有人敢说些什么,但是嫁过来之前总归是有些风言风语的。”齐玉妍听到此处脸上却是露出了落寞的神色,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傅益桓挑挑眉毛:“你都听到了什么?”“公子有所不知,我虽然也姓齐,但却是在庄子上养大的庶女,只怕爹爹是不会同意让我嫁给你的,毕竟大户人家结亲都讲究门当户对,我这个身份,岂不是说明齐家看不起您么?”齐玉妍说着话便微微摇头。傅益桓张张嘴还没有说话,那边齐玉妍便继续开口:“更何况,爹爹最宠爱的还是我的长姐,我本来身份就不如人家,再加上抢的还是她的东……她的人,她肯定会在暗中使绊子的。”“这可不是抢。”傅益桓却是少见地认真了起来,“这个叫做缘分,缘分来了可是挡也挡不住的。”齐玉妍闻言心中窃喜,但嘴上却是继续再说齐凌瑶的坏话,她决定让傅益桓更加地厌弃齐凌瑶。如此,自己的大计才不会落空。“公子可真会说话,不像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整日在府中对我非打即骂,就连小女子的生母也没能逃脱她的魔掌,”她说到此处还掉下了几滴眼泪,落在石桌上顿时聚成了一小摊。傅益桓不知该如何规劝,只能拍了拍齐玉妍的肩膀。她这才抹去了眼泪继续开口:“不过如今算是熬出来了,小女子碰到了公子,往后可就不会再受那齐凌瑶的欺负与折磨了。”傅益桓立刻就听出了齐玉妍的心思,石桌下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块定制玉佩,心中挣扎了好久,最后却反而没拿出来。“齐二姑娘定会苦尽甘来的。”他握着玉佩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齐玉妍并没有在傅益桓的眼中看到自己所期盼的怒火,心头反而愤愤不平。她正想继续开口的时候,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条鱼。她看过去,却发现来人是婉宁。“奴婢今日钓了不少的鱼,都是多亏了齐二姑娘,这条鱼就算作谢礼了。”婉宁瓮声瓮气道。傅益桓却一眼就看了出来,她眼底的笑肯定就未达深处,不过就是做戏罢了。他眼中添了几分不满。看起来婉宁还是不能接纳齐玉妍的。后宅中的女子果然都是如此,一个两个,只会拈酸吃醋。傅益桓冷着脸开口:“今日叨扰二姑娘多时了,我还要去四皇子那里,就不与二姑娘多说了。”说罢,他不满地拉着婉宁离开。婉宁尚且来不及净手,就被傅益桓拉着走,手腕酸疼,却也不敢上手去柔。等走出了很远,她才被傅益桓给一把甩开。“公子这是做什么?奴婢好好的,可不曾惹公子生气。”她也别过头去,红了眼眶。傅益桓觉得心中烦躁:“你如今也不本分了,齐二姑娘为着你好,你怎地毫不领情?”“奴婢没有。”婉宁一头雾水。她细细回想了方才的事情,不曾觉得自己哪里不领情了。她道:“齐二姑娘教了奴婢钓鱼,奴婢将钓来的鱼送她,难道就是不领情了?公子怕不是糊涂了,奴婢可从不敢做这样的事儿。”“你方才分明就不是真心谢她。”傅益桓想当然。婉宁更懵了:“公子何出此言,奴婢怎么会不真心谢她?”她听着这些话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你想出府?“公子迟早都是要娶妻的,便不是齐二姑娘也会有别家的姑娘,奴婢想得通透,可公子也不能因为要讨齐二姑娘欢心,来冤枉奴婢吧。”她抱怨道。就连婉宁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说了从前不敢抱怨的话。傅益桓也被这话给气得怒火中烧。他是好心提醒婉宁,到了她的嘴里又成了冤枉。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我已经说过了,等她过门,我就抬你为妾,就算是如今没给你妾室的名分,你在院子里也不曾再受过苛待,婉宁,你可不能再得寸进尺了。”婉宁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她有些听不懂傅益桓的话了。从前的意思分明就是等齐玉妍过门,就叫自己出府,如今怎么又是抬为妾室?“奴婢听不懂公子的话,公子先前不是要等齐二姑娘过门,就放奴婢出府吗?”婉宁直接发问,“奴婢以为,公子如今不给奴婢名分,就是为了等奴婢出府的时候不被人指指点点。”傅益桓丝毫不记得方才是为何动怒了,一心全都扑在了她的话上。“你想出府?”这话将婉宁给吓了一跳。她以为傅益桓一直都是知道的。傅益桓的眼底不知在何时布满了红血丝。他为婉宁筹谋了这么多,没想到竟然还是比不过傅皓谦。傅益桓猛然伸手就抓住了婉宁的肩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力气已经让婉宁皱起了眉头。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若是,双喜宴那日的人当真是傅皓谦,你如今还会想要出府么?”婉宁本来疼得都要叫出声来,听见傅益桓的发问之后却是一头雾水,她实在是不知道好端端地怎么又提起二公子了。心中纳罕的同时,便把肩膀上的痛意抛去了脑后,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益桓见婉宁没有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猜中了她的心事,冷笑一声便松开了手。“我如今才算知道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当时我就不该把你给带回来,也好过如今闹成这副样子。”傅益桓冷笑着道出了这么一番话。婉宁被这话气得心口直疼,不知道为何傅益桓会这般出言,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就是把这些话给咽下去了。但是今日却是觉得不吐不快,索性便直接一股脑全部道了出来:“大公子,奴婢一开始的时候只想活命,可并没有想过任何要出府的事情。”“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什么叫你当时只是为了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