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立刻又倒了一杯茶上前劝道:“姑娘,这身子可是自己的,您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确实,”齐凌瑶点了点头接过了佩儿递过来的茶盏开口,“要闹我也得去那齐玉妍的屋子里头闹去,这屋里的东西我可都欢喜得很,可不能通通砸碎了。”说着话她就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在一旁的桌上就大步流星地赶了出去。谁承想刚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齐夫人:“这般风风火火地要到哪去?”“娘。”齐凌瑶立刻就矮了半截,跟在齐夫人的后面就又进到了屋子里。齐夫人脚下避着地上的碎瓷片,恨铁不成钢地问道:“这是又在跟谁置气呢?佩儿,快把这地上收拾一下。”佩儿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状立刻就退了出去,给齐夫人母女两个单独说话的空间。“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齐玉妍,娘您是不知道啊,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齐凌瑶闻言立刻行到了齐夫人的耳边,把方才佩儿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齐夫人听完却是不想齐凌瑶那般气恼,而是叹了口气开口:“萍儿啊,若是那傅益桓对你真没这个心思,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听娘一句劝,不如就放弃这个人,娘再给你重新相看一个,如何?”“不行!”齐凌瑶想都未想直接拒绝,“娘,您说女儿什么地方比不过那个齐玉妍啊?凭什么是我退出而不是她退出?”这话正好被带着扫把回来的佩儿听个正着。她先是把地上的东西扫了扫,这才添油加醋地开口:“夫人,小姐她说得也不错,那齐玉妍确实一直都在讨好婉宁那个贱婢,说不定就是她在从中作梗,坏了小姐的好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佩儿原只是想为自家小姐抱几句不平,却没想到却是给齐凌瑶提了个醒。“娘,我改变主意了,既然那齐玉妍可以从婉宁那入手,那女儿自然也能够从她身上入手。”齐凌瑶噙着笑意开口。齐夫人叹了口气没有说些什么,她知道如今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的,齐凌瑶摆明了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这边一片沉默,齐玉妍那边却是一片欢声笑语。“红袖,你当真提着这食盒绕着那佩儿走了一圈么?”齐玉妍轻笑一声问道。红袖立刻应道:“那是自然,小姐你是没看到,佩儿的脸跟吃了死苍蝇一般,别提有多解气了。”齐玉妍闻言也是笑了一阵,但是旋即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红袖听见之后立刻行到了齐玉妍身旁问道:“小姐,奴婢是不是给您惹祸了?”“惹祸倒也算不上,”齐玉妍拉着红袖坐下这才开口,“不过那齐凌瑶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的,肯定一会儿就要过来寻个说法了。”“那样正好,奴婢还怕她不来呢?”红袖却是站起身子回道:“到时候直接就跟她把事情挑明,看她还有什么可说的?”齐玉妍却是微微摇头:“不可,这件事情可以等傅益桓过来挑明,但不能咱们自己说,不然若是那傅益桓改变了心意,咱们不就是进退维谷的局面了么?”她说完话又叹了口气,虽说是要等着傅益桓来挑明,但是看今日的情形,只怕这事儿并不容易了。红袖闻言眼珠子转动了几分,但是却没有言语。另外一边,王婆子在傅益桓的门外等到了半夜,见婉宁根本就没有出来,这才叹了口气回房去休息了。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好,除了齐凌瑶跟佩儿商量了一晚上的对策外。次日一早,王婆子听见厨房当中有动静,便立刻穿好衣服朝着厨房赶去。出去的时候就见天刚蒙蒙亮,看来离天亮还有好半天呢,她心中却是突然猜到了到底是谁在厨房中,便复又折返回去取了一件东西这才去了厨房。不一会的厨房当中,王婆子看着其中的婉宁喜笑颜开:“我就知道是你。”“公子想不到的事情,奴婢得替他想着。”婉宁叹了口气,把煎好的避子汤倒在碗中放在一旁晾着。只是一瞬间,屋中便立刻升腾起了苦味。婉宁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头,不过皱眉头归皱眉头,这不喝可不行,她咬了咬牙便视死如归地喝了下去。王婆子看着婉宁喝完之后立刻笑道:“你这般懂事,难怪会叫公子喜欢。”婉宁却是没有言语,毕竟实在是太苦了。王婆子见状立刻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婉宁这才注意到是一盒果脯,她立刻就凑了过来。“喏,给你。”王婆子见状便拿了一个递到了婉宁手中。婉宁急忙扔进嘴里嚼了两口,初时只是冲淡了苦意,但是片刻婉宁却是一愣,毕竟这果脯的味道跟她娘亲做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王婆子,这是……”婉宁含糊不清地问道。王婆子顿时皱紧了眉头:“先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婉宁虽然心中诧异得很,但是王婆子的话语却不敢不听,又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这才迫不及待地看着王婆子。“昨日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庄子,特意让刘婆子做了一份,本想着回来就给你,被你那鱼的事一搅和,却是给忘到了脑后。”王婆子这才笑着给婉宁解释了一番。不知怎么,婉宁突然就想起昨日王婆子还数落自己不上心,没想到这么快就应到自己身上了。但是她却不敢笑王婆子,只能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拉住王婆子的手问道:“王婆子,那奴婢的爹娘怎么样了?”“放心吧,”王婆子点了点头,“你看你娘不是还给你做果脯了么?她的身子已经好了,公子还给他们请了郎中调理身子,相信只会越来越好的。”婉宁顿时喜上眉梢:“那就好那就好,只是王婆子,奴婢什么时候可以去见他们呢?虽说知道他们没事,但就是想去见上一见。”她说着话眼角立刻就有了泪,低着头不敢看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