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君听罢脸色平淡,只皱了皱眉,“这样才好,我又不是没事做,就怕像卓明轩那么闲,闲的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
陈穗捏着手机往沙发上一靠,翘着两条二郎腿叹了口气,想到什么,又好奇打听,“今天约会怎么样,聊的投机不投机?”
沈念君扶着窗棱,眸子落到枝叶稀疏地红叶碧桃树梢上,说起来这个,就抿了抿嘴,只有气无力反问了一句:“你跟长辈吃饭,聊天投机么?”
简单一句话,概括了第一次单独出去,沈念君的基本感受。
*
钱老板这副画,终是落到了沈念君手里。
钱款汇过去,钱老板亲自带了画送上门。
她慢条斯理展开画作,就听钱老板在耳边含笑低语:“我才刚知道,幕后买家原来是君临酒店的卓总,您也看上了,他也看上了,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既然卓翼已经挑明,沈念君也就没有否认。
眼睫动了动,抬眸看了一眼钱老板,低低“嗯”了声。
钱老板继续说:“……你们两个人眼光也是出奇地一致,这大概就叫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
钱老板可真会拍马屁,可惜被拍的沈念君不甚在意。
只是深深地看着这幅画,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钱老板,您知道另外一幅在谁手里么?我想两幅都要。”
对方站立于她身后,大概没想到沈念君这么贪心,打量她好几眼,才笑着摇头,“这都过去半年多的事了,拍卖行有规定,不能透露买家信息,这一行的规矩你比我懂……就算打听,身份尊贵更注重隐私,肯定也不好打听。”
她淡淡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把钱老板送走,沈念君坐在客厅的案桌旁,托着腮,凝视着画浅浅出神。
周姨进进出出,弄出不小的动静,都不见她换姿势。
茶几上,方才招待钱老板的咖啡余温散尽,室内还残留着咖啡香味。
许久之后,沈念君才下定决心,倏然站起来,二话不说卷起来这副画,转身朝汉白玉,半手工雕花的壁炉走去。
周姨不明所以,反应过来沈念君摸了打火机,点燃卷轴边角。
等周姨过来阻止,壁炉内桔黄色火焰,已经徐徐跳动起来。
彩色油画,就连火焰颜色都是这么热烈张狂,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周姨惊诧不已,痛心疾首地问:“哎呦,好端端的一幅画,烧了做什么?”
刚从钱老板手里高价买回来,且不说费时费力的折腾,单说价格,就等同于烧钱呐。
沈念君目扆崋不转睛,视线仍旧落在火苗上,不仅不听,还拿起来火钳,零碎边角都送进去,尽数烧成灰烬。
白皙的小脸照映着淡黄色火苗。
她低喃着说:“哪天传到爸爸耳朵里,我怕他高血压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