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寒莫名地看着我,我说我不想被人偷窥,他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突然倾身向我靠来,我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靠近,他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右手伸向我的右肩,我没出息地红了脸,紧张地握紧了手指,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我听到咔嚓一声,原来,他是在帮我系安全带呢。
他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促狭地笑,“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我什么也没想!”我尴尬地将脑袋扭向窗户,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以为他想吻我呢,没想到他只是帮我系安全带。
果然,跟他待在一起太久,我的内心都开始不纯洁起来了。我坚决不承认,那是我的问题。
“你以为我想吻你?嗯?”他不肯放过我,用两根手指托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从他深邃的眼里,我看到淡淡的笑意和温暖。
就像被大人纵容的小孩,我突然想任性一回,大胆一回,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蛮横地说道,“我就是这样以为了,怎么样,你咬我啊?”
“好啊。”某个无耻的男人,灿烂地笑了。
我一愣,眼前已经多了一张放大的俊脸,他冰凉的唇覆在了我的唇瓣上,我的内心,竟然一点都不讨厌,内心反而有点小雀跃,我知道我完了,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他先是温柔地触碰着我的唇,然后一点点将这个吻加深,他的吻就如他的人一样,清俊醇厚,性感迷人,我不由得沉沦,生涩而小心地回应,他身体一僵,突然很激动,双臂将我紧紧搂着,箍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用力捶了捶他的肩膀,他才将我放松了一些。
许久之后,我气息不稳地瘫软在他怀里,明显感觉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咯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他立刻将我按在他胸膛上,低沉暗哑的声音说,“别动。”
我意识到什么,羞得不敢再乱动,僵硬地趴在他怀里。
又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恢复正常,我才从他怀里坐起来,他转头看我,我还不好意思跟他对视,他低声笑,说道,“坐好了,我开车了。”
我嗯了一声,他启动了汽车。
汽车行驶了一会儿,车厢里暧昧的气息才消散。两人都不说话,挺尴尬的,我便找话说,我问顾祁寒,伤好了没有,他说已经没事了。
我又问他昨晚去青袍道长那里救怨灵顺不顺利,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青袍道长设了一个嗜血阵,将怨灵困在里面,用鲜血来滋养它们,凡是吸过鲜血的怨灵,都失去了自主意识,完全被青袍道长控制。我解开嗜血阵的封印之后,只有鬼婴逃了出来,其他怨灵都已经变成了青袍道长的奴隶,都不肯逃,反而帮着青袍道长来对付我。”
我暗暗吃惊,他说的这些细节,跟我做梦梦到的场景几乎能够重合。
他又说道,“还好我从任皓轩那里得到了降阴铃,有了降阴铃,我才能暂时降住那些怨灵,带着宝宝和鬼婴逃了出来。”
我说我昨晚做梦梦见他去救怨灵的场景了,我把自己梦到的情形详细讲给他听,他居然一点都不吃惊,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微笑着说,“这说明你的血脉已经开始觉醒了。”
什么血脉不血脉的,听起来就很玄妙,我追问他什么意思,他说,“耐心一点,海婆婆会跟你解释的。”
我外婆姓海,叫海蓉,她住在城南安河镇,是地地道道的江城人,她跟我外公就生了我妈一个女儿,我妈早些年远嫁到省外,我外公又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从此我外婆就一个人居住。
对了,她还养了一只黑猫,叫小黑,从我记事起,它就陪着我外婆了,我都不知道它多大年纪了。
外婆住的那一片地区,正在开发,周边都是老房子,他们小区也很古老,九零年的老房子了,户型很小,就两室一厅,六十多平方,我妈曾经劝我外婆把老房子卖了,买电梯公寓,住起来也舒服,可我外婆不同意,她说老都老了住那么好的房子干嘛,再说了,她在老小区住习惯了,街坊邻居关系都处得很好,住到电梯公寓,谁都不认识谁,有啥意思啊。我妈也就不劝她了,所以她一直住在那里。
小时候,我爸妈忙着挣钱,我奶奶又早逝,家里没人带我,就把我送到外婆家,我跟外婆一直住到六岁,上了幼儿园,才回通县老家读小学。后来,考大学的时候,我外婆怂恿我报考江城大学,我爸妈也支持我考到江城来,他们说我外婆年纪大了,我来这边,也方便看望她,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