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了,赵观棋在他受伤这件事面前会失去一些基本的敏锐度。
全是小伤,赵观棋在医院突然缓过神来,擦伤和磕碰竟然会让一个耐痛的人呻吟哭泣吗。他贴手感受着周景池被雨水打湿得彻底的体温,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那天晚上他们睡得很早很早,天还没有黑,周景池就洗过澡,牵着赵观棋往床上去,像一只经历过大地震最后找到主人的猫,紧紧贴着赵观棋,一言不发。
眼睛合上,赵观棋的臂弯迎接了一滴温热的雨。
当时周景池立刻转过身去,背对赵观棋,用被角蹭了下脸。不过他也不想猜,赵观棋心里和明镜似的,不然也不会问了高泽洋,私自把他圈在屋里,不让做饭,也不让出门。
杜悦上来看他,提了他爱吃的水果和巷子口行踪不定摊位的桂花糖。两个人坐到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杜悦站起身给他削水果,又把糖纸剥开递到他跟前。
“你真断药了。”她说了个陈述句。
周景池嘴里含着糖,鼓着腮帮子,没觉得做错什么,点头道:“嗯。”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是能随随便便断的吗?分手还循序渐进呢,你倒好,自己话一说,谁也不告诉就——”她突然顿一下,懊恼地说,“是我没注意。”
“不关你的事。”周景池把糖块在嘴里推来推去,感受刮擦唇壁的微痛,“我不就是摔个车,我都没怪自己,你怎么还怪自己了。”
“那你也不能随便停药啊!”杜悦痛心疾首,拿起苹果给他切块儿,“好不容易好起来点,又出什么好歹,你真要人命了。”
没说要谁的命,答案却在心里显现。
“久病成医嘛,我心里有数。”周景池接过半个苹果,咬了一口,又说,“汤圆就麻烦姐多照顾几天啦。”
“我都成托儿所了。”杜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周景池一口一口吃苹果,“我都伺候上你了,你还跟我客气。”
看她心软,周景池趁热打铁,拜托道:“姐,你跟观棋说一下,等唱完歌,他生日白天我做饭咱们一起吃好不好?”
“就像你们给我过生日那天一样。”
杜悦往嘴里送苹果的动作都顿住,十分不解地看了一遍周景池:“我去说?”
“嗯,你去说。”
杜悦问:“为什么。”
“他不让我做饭。”周景池认真道,“我想给他做饭。”
“还有鱼,我还欠他一条鱼没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