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腾安慰道:“至少我们不需要那么折腾,从祁连山号上收拾东西再到别的地方去。”
……
5月12日凌晨1时整。
海军平海舰和两艘护卫舰在夜幕中缓缓地驶入白河,而在没有什么足够灯塔照明的大沽口,清军根本没有发现敌人竟然摸到了自己的鼻子底下。
平海号舰长洪保也有些紧张,不过更多是兴奋,他是明代众,对于满清有着刻骨的仇恨,现在也算是为大明报仇雪恨之战,自然全力以赴。今晚就连老天爷也十分照顾,天启有些阴沉,连月亮也被遮蔽了,海面上根本瞧不见什么东西。
大沽口炮台上,此时居然是死寂无声的。虽然大多数士兵都已经回营安睡,但是按理讲这里仍旧有一些值更的士卒,他们挑着灯笼,巡视炮台和周遭的防务,本应该是清理之事,可是大沽口炮台几百年都没有什么战事,加上本标协的上官也疏于管束,所以虽然灯笼照着,但值更的士卒却所在墙根呼呼大睡。
这种局面司空见惯了,就连守备大沽口的把总、游击们,也都是一副德行,到了夜里美美地喝上几杯,就睡下了,谁会管根本不会存在的敌袭。实际上,最近大沽口的军官还要自己的士卒们不要管得那么严格,因为一伙走私商买通了他们,要他们不要为难出售走私唐货的商人们。
这北方唐货贩售的情况自然是屡禁不止,大沽口的军官们也是了然于胸,银子到手自然大开绿灯。
殊不知,那名叫做林方的走私商,背后却是大唐官方。
白南站在祁连山号的舰桥中,指使林方贿赂大沽口守将的事情,是他早前就安排的事情,他并没有指望这个简单的收买会起多大的作用,但是只要能够起到些微的作用,也不枉他一番布置了。
万籁俱寂,这海面和陆地上几乎见不到一点亮光,白南自己也拿不住,究竟大沽口的防范是如何的,他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
手表的秒针最终走到了12上面,几乎是同一时刻,轰鸣的炮响从南边传来,白南看不到那边的情形,不过他知道,战斗算是打响了。
常斌此刻就在祁连山号的坞舱中,炮声一响他连忙叫道:“二营、三营,尽速出击,抢占北塘。”
“是!”
而早在十五分钟之前,王涛、周俊宝那一班,已经从坞舱中驶出来了。
“该死啊,大家都是灯火管制了,现在在海面上也不敢开灯,路线虽然是清楚的,但怎么去到大沽炮台底下,也是完全抓瞎了。”王涛现在已经有些抓狂了,四下漆黑一片,本是大好的攻击环境,可是他们又不是21世纪带着夜视装备的士兵,完全凭借肉眼的话,根本没法确切地辨认方向。即便大沽口炮台有一点亮光,但那点亮度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好在,当海军三艘舰艇开火的刹那,明亮的火光照耀了整个区域,也终于让王涛看清楚了方向。
“快,罗腾,朝那边,炮台在那边。”
“好嘞。”罗腾操纵着小船,将马达开到极速,向炮台所在的地方行进。
大沽炮台设置在白河岸边,并不是沿海的,如果有防务压力的时候,清军会设置拦江铁索,阻止过往船只,不过寻常时候,这里也是比较重要的航道,一些通过海运往京师运粮的船夜视走这条航路的,所以不能随意将这里封堵。这也使得王涛等人前往炮台的路,并没有太多阻碍。
周俊宝估算道:“我们恐怕要比计划中迟到十到十五分钟。”
王涛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海军战舰那边,一营只有差不多一个连不太满百人的兵力,一营其他部队都是要从祁连山号出发的。显然刚才那一番海上迷路,绝对不止王涛一个班,抹黑前往的陆战队冲锋舟,现在散布在海面的各个地方,幸运地已经在炮台附近的河面上了,而不幸运的甚至到了反方向。
“真是该死!”王涛拍了一下大腿,十分恼怒。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情况绝对是难以避免的,在战争中总有各种各样的状况,战争的双方也会不断的犯错,取胜的关键在于谁能够少犯错,或者说利用对方的错误。
罗腾道:“不用担心,清军已经完了。”
大家望向那边炮台的方向,火光已经彻底笼罩了大沽炮台,甚至一处炮台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塌陷。这归功于平海号巡洋舰的203毫米重炮,平海号的重炮在十八世纪几乎是无解的存在,甚至到历史中第二次鸦片战争里的大沽口战役,英法联军的炮舰连接近它的火炮都不存在。
嘶吼的炮声、冲天的火光,彻底将大沽炮台笼罩,就连王涛他们看到这样的炮击,都感觉有点两腿发麻。虽然只有三艘战舰在白河上大发神威,但是他们输出的火力却极为强悍,第二代大唐战舰的火炮都实现了速射,即便是203毫米重炮射速只能达到三分钟一发,但是大量装备舰艇的76毫米舰炮,却能够在一分钟之内至少打出五发炮弹,绵密的火力直接让原本在梦想中守卫炮台的清兵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