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嘴:“吹牛吧?我可是见过你发脾气。”
他回想了一下,说:“那次是特例。”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老板的特权之一就是可以发脾气。”
他耸肩微笑,起身随我一起走出咖啡馆。
两人走到路边,我挥手向他说再见。然后横穿马路,走到对岸。
一回头,他仍站在车前,看向我。我再次向他挥手,他方才上车,驾车离去。
有人看着自己过马路,这感觉,真好。
我带着愉悦的心情走进了会议室,各路人马已济济一堂,我笑嘻嘻地与大家打招呼。高展旗坐在桌前,埋头看着报纸,对我的到来无动于衷。我走过去一把扯过他手中的报纸,说:“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他一把把报纸抢过去:“待会儿,我还没看完呢。”
此时,郑主任宣布会议开始。
高展旗把报纸收在肘下,我又伸手去扯,倒想看看有什么好新闻。他紧紧压住,我悄悄转手去呵他痒,这是他的命门。果不其然,他一弹而起,我顺利地将报纸收入囊中。
此番动静引得郑主任大声呵斥,高展旗回头用谴责的眼光望我,我一抬下巴,毫不示弱地将他顶回去。
会议冗长,一开就是一上午,郑主任历数近段所里的成绩,并将高展旗与我狠狠地表扬了一番。最后,分工调整,致林由高展旗全面接手,我终于与致林公司说拜拜,转向新顾问单位。
我心里拍手称快,以前不愿做,是害怕在工作时见到那个人,现在不愿做,是因为不必在工作时见到那个人。工作和感情应该泾渭分明,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原则。
散会时,我把报纸还给高展旗:“那,还给你,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呢,尽是一些广告。”
高展旗接过报纸说:“我在看征婚启事呢!”
“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给我?”我开玩笑。
“你?”高展旗瞄我一眼:“你的要求太高了。”
我伸出手指头说:“我的要求低得很,只有三个,一、男的;二、活的;三、没老婆的。”
高展旗“嗤”我一声,向会议室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大声说:“姓高的,我们得办一下交接吧?”
“急什么啊?”他头也没回。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他的办公室。“高展旗,我哪里得罪你啦?怎么这个态度?”
“我昨晚喝多了,你怎么样?”他没搭理我的问题,站在窗前自顾自说。
“还好,我又没喝什么酒。不过还是挺累的。”
“很早就休息了吗?”
“哦……”我犹豫一秒钟,说:“是啊。”
他猛回身:“可是我十点五十打去你家,邹月说你还没回来!”
我楞住。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支支吾吾:“我……去美容院……去做美容。”
“是坐着宝马车去的吧?”高展旗用有些尖刻的口吻。
“你瞎说什么啊?”我心虚不已,但仍想掩饰。
“昨晚你下了车,我从前面的路口掉头回来,正看见林启正的宝马停在你旁边,你不要告诉我是别人开着他的车,因为我知道,他的车从不让别人沾手!”高展旗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