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证,一雪前耻!”三千战熊,吼声震天。
“远古战熊,前进!”
王虎一声令下,三千战熊,一字排开,面朝敌阵,大步向前。
“吾乃远东魂,赤血古战熊。”
“站如青松行如风,坐似古钟心似海,”
“孑然一身驻火前,矢志不渝成远山。”
整齐的诵念,震天动地。南城的联军,只感到山岳压来,几乎喘不过气。这支部队,凝聚了远东一百八十六年的悔恨和愤怒,能与圣殿铁卫比肩的存在,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不是普通部队所能比拟的。
“血流尽,身破碎,魂飞灭,此生不言悔!”
“杀!”
三千战熊,化作流星,直冲敌阵。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所到之处,轰鸣不断,碎骨烂肉,冲天而起。
南城的联军,竟然像豆腐渣般,连象征性的反抗都做不到,一触即溃。这些战熊,不仅个体实力强大,而且根本不怕死,一头撞进战舰舰桥,引爆动力熔炉的,就有数十位。和他们作战,简直就像噩梦般,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铁山镇卫队,愿为中锋。”老笛、鬼头和黑牙,上前请战。
“不,你们最后上。”铁渣拒绝了,然后转过头,面朝一位手戴镣铐、身体粗壮无比的老者说道,“爷爷,该我们了。”
只见灰岩点了下头,手执战歌口琴,越众而出,注视着如狼似虎的辉煌火种们,声音洪亮地说道:
“孩子们,告诉他们,我们回来了!”
刹那间,大风起兮,尘土飞扬。
一道道流光,从灰岩身边飞掠而过。那强劲的气流,吹得他衣袍鼓荡,发须飞扬。
圣狼重甲护卫团,杀入敌阵。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端,马修和南城大主教,看着迅速溃散的部队,惊得浑身颤抖,口不能言。
他们的战舰,仿佛纸糊的一般,不断地坠落地面。甚至后方的地面守备队,还没进入战场,就开始成建制成建制地溃散。士兵们就像麦子般,大批大批地倒下,或是像遭遇狼群的羔羊,四散逃亡。
“为了圣光!”眼看大势已去,南城红衣大主教拔出短剑,面露决然,朝近卫骑士们喊道,“真神的侍者们,随我冲锋!”
而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悠扬的歌声,马修顿时面如白纸,再也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腿,瘫软在地上。
我们从深海醒来,爬上父亲的渔船,拿起古老的鱼叉,凝望浩瀚的大海,吹响自由的号角;
我们从远山醒来,骑上年青的大象,举起古老的旗帜,凝望连绵的高山,吹响惜别的长笛;
我们从墓园醒来,披上斑驳的铠甲,拔出古老的战剑,凝望苍茫的世间,敲响最后的钟声;
守护者们,前进!
踏碎星河,震荡大地,我们是不朽的战象;
翱翔九天,撕裂黑暗,我们是不死的战鹰;
浴血长歌,沐火前行,我们是不屈的战狼。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天选者,又看看面露惊惧的近卫骑士们,红衣大主教心如死灰,缓缓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举剑自刎,血染衣袍。为他心中的信念,为他所相信的圣光,留存最后一分颜面。
何谓信仰?
无关利益,无关名声,无关生死。
他们输了,彻底地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