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挺多。”土成苦着脸:“我秦叔那会儿也要天天抄几十遍书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集贤堂的功课不算轻松,集玉堂可不是这样。当初小冬她们上学还是清闲得多的。主要是要求不一样。又没人要求她们学出个子丑寅卯来,又不求考科举当状元,也不求她们能诗善赋当什么才女。只要达到识得字,能记得数,不做睁眼瞎的基本标准就成了。能学得好,那是锦上添花。学不进去的,也不逼着压着强求。
“四皇子待你们俩怎么样?”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土生说:“挺……和气的。”
“他功课如何?”
“嗯,一般……先生让背诵他背出来了,可是释义的时候说得不怎么清楚。”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据土生看,那些释义四皇子未必不懂,只不过他藏而不露而已。
一段时日下来,李家兄弟俩是瘦了,小冬可是又重了不少。
身子越来越重,小冬还是坚持每天走一段路。外头满地冰雪,就在廊下和屋里面活动。秦烈总是在一旁扶着,生怕她有个闪失。
“进屋去吧,后晌再出来走一趟。”
小冬点头答应了一声,远远看着有人冒雪过来,也没有打伞。
那人披着斗篷戴着兜帽,脸容看不清楚。到了近处,小冬才看见是沈静。
秦烈迎了上去:“沈郎官贵人事忙,怎么有空儿来找我啊。”
小冬笑着招呼了一声:“你们慢慢说,我先进去了。”
其实沈静的来意,小冬能猜着。
他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这次来找秦烈,肯定与这事儿脱不了关系。
他和五公主还有联系吗?
这个……外人不得而知。
胡氏正在缝一件襁褓,已经缝好了大半了。小冬进来,她放下活计,扶小冬坐下了,又替她把外面的靴子脱了,换上软鞋。
“妈妈,我自己能来。”
“可不成。”胡氏扶着她不让她弯腰:“你这会儿可不能乱动。”
小冬讪讪地坐好。实际上,她也确实够不着了。肚子太大,腰弯不下去。
“那让小丫头来做嘛。”
胡氏在一旁坐下来:“我是高兴。等过了年啊,我就能抱上小少爷喽……”
她低下头去,又缝起襁褓来,仿佛怕缝得慢了,赶不上用一样:“时间快着呢,一转身儿啊,就长高了,长大了,也去上学堂,到时候还得缝书包缝笔袋……”胡氏抹抹眼角:“要是王妃还在,能瞧见外孙,那不知有多高兴……”
小冬也沉默了。
不过胡氏怎么忽然想起她母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