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的时候,简毓提醒说:“崔教授在医院等你,陆总随时都可以过去。”
“早晨就回来了吗?”我惊讶的望着简毓,随即起身说:“昨晚我又见着了澜之。”
“陆总,我们去见崔教授吧。”
我恩了一声跟着简毓去医院,进崔教授的办公室时却看见陆宸郗,我一怔,陆宸郗抬头冷清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对崔教授说:“崔教授,我先离开,明天再来看望你。”
陆宸郗路过我的时候顿住脚步,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崔教授是业界有名的心理医生,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他。”
我沉默的望着他,陆宸郗离开。
我坐在崔教授对面,抿着唇吩咐:“简毓去外面等我。”待他离开以后,我对崔教授说:“崔教授,磬致应该说过我的情况,我最近的幻想症很严重,有时候精神很错乱。”
崔教授的年龄很大,他伸手翻着一份文件语气温和的说:“我知道你的情况,你的病情是属于比较严重的,你的精神态度已经临危。”
“我知道。”我平静的语气说:“崔教授,我只是想替自己争取一段时间。”
崔教授问:“争取什么?”
“崔教授应该听说过阮澜之。”我从手提包里取出一瓶药递给他道:“这是他以前给我开的药,而我现在需要一种比它药效更强大的药。”
崔教授一怔,他拿起药瓶研究了一会:“阮澜之的事我听说了,他的心理医生正好是我的师兄,他平常吃的药就损伤身体,久而久之精神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陷入了忧郁症,他的去世……”崔教授犹豫了一会道:“师兄说,那孩子的去世只是解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我惊讶:“什么坎?”
“他存在的意义。”崔教授道。
阮澜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是没有寻找到自己的价值吗?比如在他母亲面前。
比如在我的面前。
我突然明白害死他的真凶是什么!
是他最亲的人!
他最亲的人从未想过他要什么,而他做的一直都是守护着别人,守着自己爱的。
我忽而很难过,对崔教授说:“求你给我拿药,我现在很难受。”我的视线迷糊,立即拿着桌上的药瓶吞下两颗说:“崔教授,我没救了。我的眼睛,我的精神,我的心都没救了,我快疯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我要亲手夺回自己的东西,我要亲自为我的孩子报仇。”
崔教授愣道:“陆晚。”
“崔教授,我真的没救了,我活着都是勉勉强强的,我过的很痛苦,我的心里就像蚂蚁啃噬一般痛的厉害,我想着你能给我药,让我极力的保持清醒,能管多久算多久。”
我感觉自己被人拥在怀里,我偏头一怔,难受的问:“陆宸郗,你怎么还在?”
“陆晚,有我在,你会活的很快乐。”
是吗?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崔教授替我开了药,我死死的揣在手心里,陆宸郗拉着我的手回到他的公寓。
待到了他的公寓,我不解的问:“陆宸郗,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陆宸郗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轻声说:“淮阳等会带着孩子回家,你先休息一会吧。”
哦,原来是来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