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突然想到一点,“既然木箱子是在黑衣人那里发现的,而黑衣人又与朱寒广有关,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将那件外袍拿去给朱寒广看?只要他有异样的反应,证明他是知道柳飘飘一事的。”
张柳宗一拍脑门,赞同的连连说道:“是啊,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肯说,但我们也可以根据他的反应来判断案情。”
两人合议了几句,而后带上那件外袍,朝地牢而去。
朱寒广还被绑在审讯室里面,张柳宗没对他用大刑,只是用了一些能起到吓唬作用的刑罚,所以他的身上倒是没有落下伤,只是神色有些颓然。
见到苏七,他整个人明显一振,比刚才多了一丝精气神,似乎十分警惕她,但开口的话,却还是跟之前一样,好生好气之下,藏着一丝畏惧。
“苏姑娘,你们难道还未查明么?我是真的与案子无关啊,隔壁的宅子是我喜静时,会过去坐坐的,而梦来居的酒,也只是单纯因为我喜欢而已,与你们所说的什么黑衣人,完全没有关系的啊。”
苏七瞅着他,唇角忽地往上一扬,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后,她把手里的外袍直接扔到他的面前,“这东西,见过么?”
话音一落,她便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反应。
朱寒广在看到外袍的那一瞬间,刚才还故作镇定的脸,瞬间僵硬得像一座雕塑。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外袍,眼底迅速划过悔恨、痛苦、自责、愤怒等各种各样的情绪,最后,他所有的情绪才化成面无表情,或许是害怕苏七瞧出自己刚刚的异样,他干脆埋下了头,开口便是否认。
“我不知道苏姑娘将这衣袍带来是什么意思,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衣袍。”
苏七已经把他所有的情绪转变都收在了眼底,他的否认对她而言,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真的没看到过这件衣袍?她可是某方手帕的主人穿过的。”
朱寒广连想都没想再次摇头,“我不知道,黑衣人我都不认识,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从他的住处搜出来的手帕?”
苏七低笑出声,“看来,你是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说了。”
朱寒广抬头跟苏七对视了一眼,很快又错开视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所以苏姑娘,你想让我怎么说?”
苏七也不恼,“这位姓柳的姑娘失踪过几天,再回家之后,便开始变得疯疯颠颠,你现在不说也没有关系,那个木箱子里还有那么多的手帕,我总能找到几个人,查实一些事,到时候,你身上可就要多背负几条罪了。”
朱寒广表情一滞,眼光落到柳飘飘的外袍上时,眼底的神色没有慌乱,又异常的浮起一丝坚定之色。
苏七蹙了下眉,他刚才的情绪变化,似乎是因为那件外袍而愈发的想要坚持到底。
她没再多问什么,而是带着一丝疑惑,准备离开地牢。
刚才不怎么说话的朱寒广突然主动开口问道:“苏姑娘,听闻凶手杀害的都是一些施虐之人,那些人难道不该死么?”
苏七站定在原地,回眸对上他的目光。
还没等她说话,朱寒广的唇角蓦地诡异的勾了一下,“该死之人,总是会死的。”
他说完这句话,眨眼间又回到最初的样子,垂着头不再看任何人。
苏七的眉心立即拢成一团,心底隐隐浮起一丝不安,脚步多了几分沉重的朝外面走去。
出了地牢,天色已然有些发黑。
看着天上挂着的那轮弯月,苏七的眼神忽然一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