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祎城的脸色很明显露出倦怠,前两日他收到消息,说是有人在中国境内发现了杰森的踪迹,只是对方太过于狡猾,他很快就将跟踪他的人甩掉了。
栖霞山这边偏僻,到底比不过西城,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不太方便。
事关重大,凌祎城需要好好筹备一番。
按照骆佩娟看好的日子,还有八天就是个黄道吉日,应该给小丫头办满月宴。
虽然不会大张旗鼓的操办,但亲戚朋友也是会来的。
欧瓷已经明确表示了,宴会就设在栖霞山,她不想离开老爷子。
凌祎城也同意了。
所以,他很担心那天出什么意外。
凌祎城看了一眼夏正国:“外公,希望您能明白,我一直都在努力想要给小瓷一个太平盛世。”
夏正国继续啊啊。
凌祎城轻叹一声,以往的帐总要算清的,估计得付出一点代价。
他俯身将夏正国放在外面的手盖进被子里正准备离开,然后,他的手腕就被夏正国抓住了。
力度很重,让凌祎城有些诧异。
毕竟老爷子行动不便,动动手指头就会费很大的力气。
“外公,您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夏正国捏着没放,使劲眨了眨眼。
凌祎城尽量让自己离夏正国更近一点,他就听到夏正国说到:“小,小,小,心……”
……
西城,某私人小诊所。
欧博远躺在黑漆漆的床单上,手背上打着吊针,略显花白的胡须长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他的面前坐着颜雄。
颜雄面色森严,穿着藏青色中山装正在抽烟,深吸一口皱着眉,额头上的伤疤便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坑坑洼洼的老树皮。
两人沉默地对视半晌,欧博远费力地抬手指了指颜雄的脸:“我,我艹你,祖宗……”
他一开口就骂人,这与颜雄平日里精心维护的儒商形象截然不同。
颜雄眯了眯眼睛,眼睛里寒光一闪。
“小岚是怎么死的?”
他的声音暗沉幽冷。
欧博远一脸怨愤,大着舌头说到:“有,有本事,自己,去查。”
欧博远脑溢血经过抢救捡回一条命,在医院休养三个月,落下轻微的半身不遂,当然,说话也不太利索。
他骂颜雄,理所当然。
冯玉琴的骨折在医院休养两个月之后算是基本恢复,待她出院一看,公司没了,房子抵押了,存款被银行冻结,家里就剩下一个浑身是病的欧博远。
冯玉琴想到欧博远之前毫不留情的殴打她的场面,牙一咬,将家里唯一值钱的首饰拿出去变卖,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冯玉琴知道欧博远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爱过她,现在欧博远落难,她也不愿意为了这个男人耗尽自己的余生。
走得很干脆,连欧航那边她都没有去看过。
果然是婊子无情。
偌大的一个欧家,现在就剩下欧博远独自一人躺在病房上挣扎度日。
一个月之后,他因为没钱治疗被医院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