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人脑子有病吧?
先前还差点杀了自己,这会儿又想忽悠自己进宫?
进宫干嘛?替他卖命吗?
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沈清云心中吐槽不断,努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黑伥见她不说话,便继续劝说:“你放心,进宫没外头想的这么难。宫里一直都有花鸟使,以你的姿色和聪明,不出几年就能爬上妃位,届时,不管是沈兴还是谁,都只有讨好你的份,谁还敢跟你作对?再者,一旦你足够受宠,你娘也能得封诰命,有谁敢欺负她?”
沈清云静静听着,听到最后,忽然嗤笑了一声。
“此言差矣,难道作为女子,就只能以色侍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进宫,对许多人来说或许是极好的机会,可在我看来,简直是最愚蠢的路。”
“将自己的一生,赌在那四方笼内,和一群女人,如养蛊似的,日日夜夜争斗,只为了一个臭男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一刻的她站直,黑伥坐着,头一次,她以俯视的姿态看向他。
“这世间有多广阔,你知道吗?山川海域,人文景致,我还从未走过、看过。若叫我去那方寸之地,就为了对付沈兴这样的仇人?我不屑之。”
她的话,落在黑伥耳中,化作一声声春雷,响彻脑海。
如此狂傲,竟连皇宫里那位尊贵无比的官家都看不上!
“你好大的胆子!”
黑伥黑眸一冷,霍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沈清云的手腕。
“不识抬举!若不是看在你还算聪明的份上,你以为你能有这样的机会?!既如此,那你也不必回去了。”
他冷笑连连,露出了森寒的犬牙,气势慑人,竟是一副要把沈清云强行绑走的架势。
沈清云却怡然不惧。
她眼眸微动,倏地抬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表情。
“恕难从命。”
她张口说出了这四个字。
同时,她突然抬起胳膊,扬手将手里的帕子朝黑伥的面上撒去。
巾帕上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却又混杂着一股古怪的气味。
黑伥足足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
“迷魂散!”
他面色大变,一把扯下巾帕,手中的匕首飞快朝沈清云袭去。
可沈清云早有准备,灵活地躲开了。
她虽然没有白玉那样好的武功,但自小也是强身健体,四肢灵活,对付一两个普通人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先前黑伥表现出来的样子太过厉害,沈清云才一直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