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瑭摇头失笑。
“再怎么说二管家你也是跟着祖父几十年的人,现在跟着我,委屈你了。”
李忠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郎君这话可折煞小的了,小的就算到死,那也是李家的奴仆,是郎君的奴仆,怎么会委屈呢?”
李瑭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忠叔不必如此,祖父给你起名忠字,可见是信任你的。以后我这院里院外,都交给忠叔你了。”
李忠站起身,却没有站直,依然弯着腰,朝李瑭鞠了个躬。
“是,郎君放心,小的自当做好,绝不会给郎君添麻烦。”
李瑭微微颔首。
“我给家中写了回信,三日后送出,到时候麻烦忠叔找个可以托付信任的人,送往京中。”
李忠点头应声,直到李瑭说退下,他才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李瑭的眉头舒展了些。
“到底是跟着祖父的人……”
他低声自语着,却没把话说完。
名砚死后,他身边没了贴身伺候的人,确实有些不太方便。但这并不是他留下李忠的原因。
比起名砚,李忠更老练,也更聪明,他只是试探了一句,李忠就立马表忠心。
且李忠行事有度,从不逾越,是那种把上尊下卑刻入骨子里的人。
李瑭不在后衙的时候,书房里的所有东西,李忠都没有动过。
对于前衙的情况,李忠也从不私下打探。
这样的人,或许没法亲近,但却是极得用的人。
想到此,李瑭又不免想到了名砚,眼中流露出复杂之色来。
名砚自幼跟着他,感情深厚,原本他也将名砚当成自己人,可没想到,反而是因为感情深,才让名砚做出了那样的事……
若不是清云反应快,又机敏过人,恐怕就回不来了。
李瑭抿了抿唇,摊开一张空白纸张,提笔开始给他母亲写信。
信中除了安抚之外,着重提了伯祖母派来的那位嬷嬷,挑唆害人,歹毒至极。
至于他母亲信不信,李瑭是管不了了,但这封信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将信放在一旁晾着,李瑭又沉眉给祖父写了封回信。
两封信写完,又分别塞进不同的信封中。
其中一个信封上写了他母亲的尊称,另一个信封却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