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晚凝咽了咽口水,“陆峙岳你冷静一点。”“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我女朋友都和别人抱在一起了!”“你让我很受伤!你难道就不信任我吗?我告诉你都是南贺强迫我的,我根本挣脱不开。”“好。”陆峙岳爬起来穿上了外套,“我去把他的手砍断。”“陆、峙、岳!”汪晚凝不顾形象赶紧从床上下来追过去,她真的很怕陆峙岳做傻事,结果追出去没看到人影,一看人都到楼下了。该死的,腿长走的就是快,她都有些怀念陆峙岳坐轮椅的日子了。“陆峙岳!”紧赶慢赶,终于在他开车门时抱住了他。“你、你千万别冲动……”陆峙岳看着她踩着地板光着的脚,眼神复杂。“他就这么让你着急?”“呵也对,虽然是突然闯进生活的,但是他年轻帅气又体贴,录节目时朝夕相处,怎么着心里也得占个一席之地吧。”汪晚凝看着他愤怒的脸,感觉他简直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陆总了。明明之前对这些情敌都是漠然的蔑视,怎么现在突然爆发了,像从没有得到安全的爱人一样抠着小细节仔细解读,让自己吃了一个又一个柠檬。“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啊。”她心里急得像是在火上烤,但是说出口的话又如此苍白无力。“都是他缠着我的我挣脱不开……”陆峙岳捏紧汪晚凝的双肩,力气大到让汪晚凝觉得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红着眼,眼底写满了情绪,“你当我傻吗?明明说好了我去接你,忽然又不让我去了,我打扰你们宝贵的时间了是不是?我活该,我要是不去就能继续不知道了。”汪晚凝看着眼前阴鸷的俊脸,只觉得陌生。她认识的陆峙岳是有些把控全局的自信的,淡然又让人不自觉的信服,而不像现在,捕风捉影,抓住小细节不放,还固执的不听她解释。人有时候太自信反而成了固执,面对着现在自动开启防御的陆峙岳,汪晚凝感觉她说什么都是错的。陆峙岳见她说不出话来,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后一腿迈上了车。“你去哪儿!”汪晚凝死死抱住他的腰。“砍了他。”“不要、不要……求你。”陆峙岳仰头深吸一口气,下车关上了车门,他转向汪晚凝,平静了下来。汪晚凝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心疼他。”她猛地抬头,才发现陆峙岳已经把偏执写在了脸上,什么平静,根本就是假象!她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是的,你说过你是守法好公民的,你要是手上沾了血,陆氏怎么办?我是说……”“难为你还想着我了。”陆峙岳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可惜我的手早已沾上了厚厚的一层血。”瞥见他眼底的嗜血,汪晚凝久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可是你说……”“我说什么?记不清了,都是骗你玩的。”汪晚凝有些怔忪。她看着他,但陆峙岳却回避着她的目光。良久,她轻呵一声:“好啊,你去呗。”她松开他的腰,没再看他一眼,径直上了楼。陆峙岳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打开车门出了半天神。“啧。”他一甩手又关上了车门。……凉。在深夜光脚接触瓷砖有种透心的凉,但走的多了便凉到麻木。双脚是失去直觉的僵块,她只是机械的完成抬脚和迈步的动作,心和双脚哪个更凉,她不知道。房间里还亮着温馨的暖光,如今看着成双成对的生活用品只觉得讽刺。她不可能忍受一辈子和面具生活在一起,既然已经撕破脸露出了真面目,那便做个了结好了。拖鞋还在一楼玄关处摆着,从一开始陆峙岳就没给她机会。无所谓,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少用一次这里的东西也没什么。汪晚凝拖出行李箱,行李箱打开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但现在陆峙岳应该早就走了吧,房子里就她一个人,也不怕声音大。汪晚凝平静的收拾着衣服,心里想着今晚在哪里住。这时候她再一次有种强烈的感觉——她要是在S城有个落脚之地该多好啊。一次是逃出汪家,一次是准备和陆峙岳结束。逃出汪家时陆峙岳帮她兜底,离开陆峙岳,谁又能再帮她一把呢?呵。她自嘲地摇了摇头,人最终能靠的只有自己。只是把衣服一股脑的塞进去而已,很快就收拾好了,她一边拨着邰正德的号码一边推着箱子打开门。一个人影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愣住了。“你没走?”“嗯。”陆峙岳声音沉闷,眼睛紧盯着她手里的行李箱。“哦,但我要走了。一些生活用品我带不走,你直接给扔了吧。”汪晚凝推着行李箱,冷漠的路过他,手臂却忽然被他抓住。“非要这样吗?”“你只相信你自己,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陆峙岳有些激动,“明明是你先做了错事,难道要我扣了眼睛装瞎吗?”“陆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汪晚凝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将他拽了下来。“现在是你挽留我,而不是质问我。”她耸了耸肩,“如果这就是你的想法的话,那就这样吧。”她已经解释了,他不听,撕下坦诚和淡然,她发现了他的谎话和偏执,恕她无法接受。汪晚凝撞开挡路的陆峙岳,头也不回的下楼离开,直到她真的消失在了这栋房子里,陆峙岳心里被挖空一块的感觉强烈到覆盖住了头顶青青草原的愤怒。“晚凝,等一下。”现在挽留的反过来成了他。“我刚刚都是气话,你别这样我们有话慢慢说。”汪晚凝甩开他的手,“但是我说的不是气话,陆先生,请自重,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陆峙岳拉过她的行李箱,一手抄起她往回走。“放开我,你个流氓,土匪!”陆峙岳面不改色。被骂几句又如何,还是捉回女朋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