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柔了声音,正要再次说服嬴仪,却感觉到了胸前剧烈的疼痛。
“陛下!”德喜撕心裂肺地喊道,皇帝却已听不清了,他只看见面前流着泪的通红眼睛。
嬴仪抽出兄长此前送的剑刃,他一直将它藏在袖中,原本在杀了慧嫔之后再未动用,却不想现在还能沾上另一人的血。
“为、为什么……?”皇帝大口吐着血,瞪着眼前被溅了半身血后格外妖异的七儿。
不该如此啊,皇帝意识有些模糊,却犹自不甘,他自认操纵人心的本领天下无双。他明明已经抓住了嬴仪的弱点,对方是极致的渴爱之人,只是短短几月的相处便能够让他铤而走险来弑杀君王。
自己提出烧毁圣旨的条件后,他就该老老实实放了自己啊,怎么会动手?他不该动手!
纵使已经难以呼吸了,皇帝依然不甘地抓住嬴仪,想要一个答案。
“我太害怕了啊父皇,”嬴仪无神的双眼流着泪,像是在为皇帝解释,又像是在为自己解释,“神的恩赐只有这一次了,父皇,我不敢信你。”
错过这次,嬴仪不敢保证还有能够限制住皇帝的机会。
烧毁圣旨又如何,只要皇帝还在一天,他便能写无数封旨意。即便现在,只要嬴仪结束神赐的机会,皇帝也可以立刻联络到身边的暗卫,将嬴仪碎尸万段。
就这样吧,让一切结束在开始前。既然无论如何妃嫔也逃不过被杀死的命运,那又何必让兄长与弟弟们互相厮杀,再搭上他们的命。
他冷漠地站起身,任由皇帝滑落下去。金黄的龙椅在染上猩红的血色后不见暗沉,反而更加光亮,像是皇权本就该沾血一般。
“陛下!陛下!”
德喜还在一旁叫着,他瞪着嬴仪,眼中的怨毒比鬼更可怕:“你这个无君无父的畜生!你杀了陛下、杀了你的君父!你这个疯子!”
多么熟悉的词啊,无数次在嬴仪梦中浮现,他听着德喜的咒骂,竟笑出声来。
他讽刺地抓起皇帝的头发,与他脸贴脸看着德喜:“是啊,我是疯子,谁叫我的父亲也是疯子呢。”
德喜见他如此对待皇帝的遗体,怨恨更深一层,敏锐地抓住嬴仪痛处骂道:“亏太子他们以为你是光风霁月的君子,若是让他们看了你现在这样,定然会杀了你!”
嬴仪身形一僵,脸上浮起怒容,竟与皇帝有几分相像:“闭嘴!我叫你闭嘴!”
不会的,兄长早就知道他的阴暗、他的卑劣,兄长不会丢弃他的。
可是二哥他们,嬴仪逃避似的丢下了手中的尸体,他不敢想以后。
虽然早已做了决定,让怨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可怎么会不怕呢?怎么会不惧呢?当往日温和的目光都化作仇恨的火焰,要怎样才能安然接受。
德喜歇斯底里地大笑着,嘲弄嬴仪的恐惧,却让他回想起梦境中的情节来。
圣旨!
嬴仪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德喜:“告诉我,圣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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