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嘟囔:“阿瑾是我弟弟,我不爱他,还能爱谁?”
南风起唇边的笑意霎那间凝滞,然后苦涩地笑起来,是他想多了,宁儿怎么会对小孩子的他产生非分之想。
南风起将睡着的蓝宁平放在塌上,爱怜地凝视着她。
醉酒后睡着的蓝宁很是乖巧,宛如被顺毛的小猫,双目轻轻阖上,脸颊有着微微的红晕。
良久,南风起认命地翻身下床,为已经睡着的蓝宁洗漱。
宿醉后,总会倍感疲惫,即使是服下解酒药丸不会头疼之后。是以,蓝宁几乎将近午时才醒来。
蓝宁揉揉昏昏沉沉的头,而后坐起身,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闺房。
洁净素雅的寝房,天青的床幔曳地,只飘散着浅浅的竹清香。
正在蓝宁愣神间,南风起推门而入,见蓝宁已经醒来,便关切地开口:“宁儿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蓝宁恍惚地看着南风起,还有些回不过神,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昨日进入晋王府,然后就再也不记得了。
“我怎么在这儿?”蓝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愣愣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南风起端起刚熬好的粥,毫不避嫌坐在床榻边:“已经是午时了,宁儿昨日累了,先用些粥罢。”
他只是认为昨日蓝宁饮酒后闹腾了一番,所以会感觉累。
但是同样的话在蓝宁从字面意思理解来看,就是完全不同的含义。
累?
她昨晚……
蓝宁惊吓地低头,入目的是一套雪色的中衣。和她素来喜欢穿的雪色中衣不同的是,这套雪色中衣带着碧绿的竹叶暗纹,隐隐浮动在阳光下。
她刹那苍白了脸色,声音有些颤抖:“我昨晚和你……”
蓝宁期盼地看着南风起,想要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攥着南风起衣袖的手指微微发颤。
“宁儿,你听我说,我们昨晚的确……”南风起的话没说完,但是言语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他本来看见宁儿骤然苍白的神色还有些不明白,但是在她开口的霎那,他就已经清楚过来。
南风起没想过用这种方法对蓝宁逼婚,可是蓝宁的身子等不了那么久了。
先把人骗回来,再做计划,几乎是一瞬间,南风起就理清了前因后果。
南风起放下手里素白的瓷碗,双手抓住蓝宁双肩,凝视着她:“宁儿,我会负责的,等你和百里初和离,我们就成亲。”
“不……”
蓝宁有些惊慌地后退,她一直把南风起当作弟弟,怎么能够忍受弟弟突然变成自己的丈夫。
而且,她最是厌恶婚内出轨之人,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这样的人。
……
蓝宁躺在桃树下的软榻上,思绪飘远,她已经不记得那一天是怎么从晋王府回到右相府的了,只是记得慌忙把固魂丹给南风起后,回去的时候,撞见了娘亲。
娘亲的贴心询问,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正在蓝宁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素桃的惊叫声,蓝宁乍然惊醒。
素桃惊愕地瞪大眼睛,指着墙头。
蓝宁顺着素桃的手指望去,青砖绿瓦的墙头站着一抹雪色的身影,衣袂翻飞。
暖色的阳光照耀下,仿佛给男子镀上一层金色,灼眼得刺人。
蓝宁看见南风起,刹那间又想起了那日的醉酒,面色有些不好。
南风起跳下墙头,走近蓝宁身边。
素桃乍一看见陌生男子走近,勇敢地挡在蓝宁面前,大声呵斥:“登徒子!还不速速离去。这里可是右相府。”
虽然这个登徒子长得和谪仙人似的,但是也改变不了他乱闯女子香闺的恶劣。
素桃瞪了南风起一眼,那些话本里写的千金小姐被采花贼祸害,说不定就是这种长得人模人样的登徒子会干的事情。她要好好保护自家郡主。
南风起直接一个指风,素桃就被他定在原地,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