痢疾在古代是重症,得了痢疾的人没有几个能活命。让人病死可比中毒死要隐秘得多。眼下宫里所有人都觉得是林素瑶要除掉丁才人和徐才人,只是喜欢孩子的丁才人还把下了药的糕点给二公主吃了。
宋云程劝了余昭仪一句:“好在二公主没事了,皇上让杨淑妃全力调查此事,相信会给二公主一个公道的。”
余昭仪叹了声:“就怕皇上还要包庇萧充仪,安妹妹小产那事,皇上不也是存心包庇她吗?”
外面有几个宫女咋呼的说着话,一时激动说话的声音就大了许多,宋云程好像是听着说什么死了,便让素心叫那几个宫女进来,问道:“你们刚才在外面说些什么?谁死了?”
一个大胆些的宫女如实的回答道:“回主子,是明德轩丁才人那儿杖毙了个宫女,叫雁儿,好像是经常偷吃丁才人的东西,屡教不改,让丁才人给杖毙了。”
宋云程没说什么,示意宫人退下。余昭仪心里记挂着二公主,也没在宣宁宫里久坐,闲坐了一会儿便也告退走了。
昨儿宋云程才替那个雁儿说了话,她怎么又偷吃了?只是就偷吃了些东西就给杖毙了,这丁才人未免也太狠了些。没多一会儿,被宋云程安排去寿禧堂里伺候宋婉心的绛云就匆匆的回来,同宋云程简略的说了雁儿偷吃被杖毙的事,疑惑的道:“主子,那个雁儿老实本分,敦厚又软弱,不像是会偷吃主子东西的人,先前些时候,雁儿曾告诉奴婢,说是丁才人自从小产后就性情大变,虽然偶尔喜欢逗大公主和二公主玩玩,其实背后很讨厌大公主和二公主。”
宋云程道:“此事你先留意着,兴许这回的痢疾真的另有隐情。婉心那儿崔婕妤没有为难她吧?”宋云程又担心的问。
“一切都安好,崔婕妤并未为难婉心姑娘,主子放心。”绛云答道。
等着绛云走后,宋云程细想了一会儿,总觉得雁儿的死有蹊跷,哪怕是再大胆的宫人也不敢刚被训斥了又犯偷嘴的毛病,更何况这个雁儿胆小懦弱。
杨淑妃将承德宫的宫人都叫去盘问了一番,虽然没有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却仍然没有解除对林素瑶的怀疑。其实,故意在糕点里下药的人是不是林素瑶,杨淑妃一点也不在意,她想着,此事若是能扳倒林素瑶最好,若不能,也可借着此事将余昭仪和安若彤拉拢过来。
又审问了承德宫里的几个宫人后,杨淑妃便去麟趾宫里看二公主,她同余昭仪问了几句二公主的病情,便就说起林素瑶来:“萧充仪自进宫以来就颇得圣宠,皇上对她宠之信之,你平日里与安婕妤走的近,也是清楚安婕妤小产那事皇上对她的偏袒。后宫里要是真让她得了势,那还有我们什么活路?”
“有淑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在,萧充仪再得宠爱怕也不敢越到两位娘娘的的头上,淑妃娘娘多虑了。”余昭仪笑着道。
杨淑妃叹了声:“唉,余妹妹你也该多留心些才是,皇上就只有大公主和二公主两个孩子,因而对两位公主宠爱有加,保不齐萧充仪早有心想害两位公主,若是她生下的孩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她日后在宫中的地位可就非同一般,皇后的位置可还悬空着。”
听此一说,余昭仪也以为然,不由恐慌颤怒,忧心道:“臣妾在宫中不争不抢,不求名利,只盼着二公主平安的长大。萧充仪又是铁了心要害二公主,臣妾哪里有能力能与萧充仪对抗,还请淑妃娘娘顾看二公主。”
这话正得杨淑妃心思,她微微一喜,道:“本宫既然得皇上信任,掌管六宫大权,自然不会由着萧充仪胡来。”
余昭仪感激涕零,安若彤正巧过来看二公主,见余昭仪和杨淑妃在里头说话,便在外头等了一等,将杨淑妃和余昭仪的话一字不落都听了。
等着她们二人的话说完了之后,安若彤才笑着走进去,朝着杨淑妃行礼请安后,又问了二公主的病情状况。
杨淑妃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久留。等着杨淑妃走后,安若彤才向余昭仪劝道:“方才淑妃娘娘同姐姐说的话,我在外头都听到了。萧充仪不好惹,淑妃娘娘又何曾是善茬,若当棋子,不是被对方吃掉,就是被弃之不理。投靠淑妃,无非是与虎谋皮,难得善终。姐姐是昭仪,又有二公主可以依傍,何必要参与到后宫的争斗里去。”
“可是……”余昭仪仍有所顾忌,“萧充仪要害二公主啊!二公主是我的命,她要是出点什么事,就是要我的命啊!”
安若彤认真的道:“我倒觉得萧充仪不会害两位公主,这些只是淑妃娘娘想拉拢姐姐故意危言耸听的罢了!今天可别掉进了杨淑妃的圈套里。”
余昭仪原本也是怕事的人,听安若彤这一说,不住的点着头:“多亏安妹妹提醒,我这一糊涂说不定最后还得把二公主也给搭进去。”说完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床榻上熟睡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