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君想到这里,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觉得心口烦闷,闷的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除了烦闷,还有些痛,钝痛。
那种陌生的钝痛感,又如方才那样,在这里蔓延开来。
她忍着钝痛,深吸一口气,眸色染上忧伤,“为什么这种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霍潇潇知道的比我早,你知道的也很早……”
陈穗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赶紧解释起来:“我就听闽言提过一句,没太往心里去,这厮说什么,长得又漂亮,学历又高,梦中女神突然有脸了之类,我心里想着,孤陋寡闻,再刺激老子,老子也去考个博士硕士之类的……”
沈念君听的心不在焉,脑海中不经意浮现女孩子的样貌,喃喃低语:梦中女神突然有脸了……这么夸张的么……”
陈穗说:“对啊,我也觉得很夸张!”
沈念君本来给陈穗打电话,是解开误会的,没想到陈穗几句话,让她更加……无法言说……
结束电话,侧眸去看窗外,娇艳无比的脸庞倒映在车窗玻璃上。
自己的模样,不经意落在眼底。
我也是很多男人的梦中女神啊……
嫁给卓翼的新婚之夜,谁晓得多少男人哭红了眼,只是没打电话告诉她罢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尽管还是比较自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这位神秘的“梦中女神”,扰乱了心神。
会宁山庄如往日一样宁静,沈念君只要回了这里,不管遇到什么烦心事,都会抛到九霄云外。
然而今天与往日不同,玫瑰园内,看着奶奶动作熟稔地拿着一把剪刀,修理着蔷薇花的枯枝,愣愣出神。
老太太在耳旁碎碎念:“……你看这个枝子,虽然长的很好,但我得忍痛割爱把它剪了,要不然不和谐……你以为每年为什么玫瑰园那么漂亮,还不都是我用心收拾的……”
“老了老了,”她放下剪刀,端起来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泡着的,是某个富家太太前两日过来探望她,特地从香港带回来的红参,她坐到沈念君对面的软榻上,“今年明显感觉体力大不如前,前两天我还跟你爸爸说,给我配个新拐杖,结果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拐杖,镶嵌了一串的珍珠,我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真是败家玩意儿……”
说到这里去看沈念君,“我看那珍珠成色不错,要不然你把珍珠扣了,拿去做个珍珠项链?”
沈念君肌理细腻,骨质匀称的身姿欠着,,皓腕托着脸庞,只顾出神,哪里有心情听奶奶说这些。
是以施琼看过来,只看到孙女淡眸如秋水,俏丽若三春的脸庞,隐隐带着一丝忧愁。
忍不住噗一声笑了,“我说你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敷衍我这个老太太,跟你说话都不理我。”
沈念君这才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眸,“啊?奶奶你方才说什么?”
老太太一副什么都看透了的样子,抬胳膊整理衣领,姿态慵懒地说:“得了,反正你也没心思听我瞎念叨。”
沈念君尴尬不已,低垂着眼眸道歉:“奶奶,我遇到一些事儿……”
老太太点头,侧头看过来,一针见血地说:“是有关姑爷的事吧?”
沈念君一怔,“您怎么知道?”
老太太扬起来眉梢,“你现在哪次来我这,不是因为你们小夫妻的一些臭矛盾?”
一语惊醒梦中人似的,帮沈念君拨云见雾,“我看我这个对谁都不感兴趣的孙女,越来越爱卓翼这小子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把她弄得心不在焉……”
沈念君小心思被戳破,愣怔之余又尴尬不已,抿了抿红唇,红着脸庞极力否认:“哪有啊,奶奶你不要瞎说,我跟卓翼那是商业联姻形式的搭伙过日子……”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虚坏了,低下头在老太太面前磨叽了会儿,就找借口回房间了。
傍晚六点多,沈念君留在会宁山庄吃饭。
傍晚七点多,吃过饭的沈念君,坐在月朗星稀的月色下,仍旧不着急回去。
白天的时候还义愤填膺,到了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突然改变主意,准备试探卓翼,套话卓翼,拿证据!
从小到大,父亲和哥哥还有奶奶,都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一件事。
沈家可不是好欺负的,倘若“梦中女神”那事是真的,沈念君少说也要扒卓翼一层皮再离婚才能消气!
想到这里,沈念君心理更打定主意。
没想到下一秒,某个让沈念君一天都没有好心情的狗男人,没事人一样发消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