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桐感叹,男人要想对别人好,也是很会的。
懿儿很喜欢腻着傅砚洲,血脉这种东西,很奇妙。
可他每次都让懿儿叫他叔叔。
每一声“叔叔”,都是扎在顾青桐心上的刀。
晚上,趁着身边的男人睡熟,顾青桐伸手摸索着,想拿起那块红宝石,看看里面两人缠在一起的头发。
可他的胸膛光洁空荡,脖子上也没有了挂绳。
傅砚洲感觉到她的“不老实”,压住她的手,闭着眼戏虐道:
“怎么,还想要?”
“你的项链呢?”
大掌一僵,顾青桐听见他淡淡地答道:
“洗澡的时候摘掉,放起来了。”
顾青桐略显焦急地问:
“放哪里了?”
傅砚洲翻身抱紧她,拍着她的后背:
“不戴了……睡吧。”
被他当成小孩子哄的顾青桐再也抑制不住悲伤、不甘和遗憾,无声地哭了出来。
她压着嗓子问:
“傅砚洲,你忘了你的结发妻子了吗?”
她的话一问出,许是她的错觉,她从两人紧贴的肌肤上感觉到……他的心跳似乎停滞了一瞬。
就在她满怀希冀期盼他否定的答案时,傅砚洲的回答像绵绵秋雨般,侵入她的皮肤、躯体,侵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温柔地抚平她后背睡衣的褶子,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几乎含在嘴里:
“别胡思乱想,我只有你一个。”
顾青桐彻底失望了。
别人都是朝前走的,包括他。
只有她,把自己困在过去。
困在那沙漠里,虚幻的沙狐和水源中。
——
第二天,当顾青桐停好车,乘电梯上楼时,邸建星尾随其后。
巧的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青桐避开他的视线,低着头。
邸建星那张肤色偏黑的胡虬脸上满载着得意。
他抓住了这个黄毛丫头最大的把柄,看来她也是明白的,所以她不敢跟他争主任的位置。
他毫不顾忌地冷哼一声。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顾副主任你看,报应这不马上就要来了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