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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夜赶路,在第二天傍晚,康熙的御驾终于到了博洛和屯,也就是现在的河北承德隆化地区。
在营地待了两日,康熙却忽然发现身体略有不适,并且有些微微发热的症状。
起初康熙并没有当作一回事,眼下前线战况紧张,身体反而是排在后边儿的了。
一直以来他勤于锻炼,体质也向来不错,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病了大部分原因是源于战事,一时急火攻心,再就是前几天连夜赶路又过于劳累,两者一结合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本以为这次跟往常一样会很快恢复,只是没想到高烧竟然迟迟不退,病状更是来势汹汹,喝下几种药都不见作用。
御医也渐渐面露难色,内心慌乱踌躇。
昏昏沉沉迷糊的第三日下午,康熙努力坐起身体,喊来梁九功,命人速回京城传太子和三阿哥前来问安。
他心里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自己若是这次真撑不住,保成还年轻,而那些老臣一个个狡猾得很,老三和保成的关系也最为亲密,又能文善武,他一同前来,总不会出差错。
胤礽接到传召的同时,舒以宁也收到一份所谓的密信。
信笺封得很紧实,舒以宁用了会儿功夫才层层打开。
“清溪书屋内室榻后的柜子顶部放了道圣旨,本准备三年后孝懿丧期一过就立你为后,只是眼下也不知能否回去再见你一面。不能的话,待保成登基后,你若是愿意当皇太后便把这封信交给保成,要是不想那就带着小十二去西山那处宅子住吧。”
这份信上的字迹并不如康熙平日的磅礴大气,反而潦草无力。
纸上的内容简短直白,没有问候,没有前言,更没有结束语,却揉杂着满满的情意和万般不舍。
可舒以宁来不及分析此时此刻心里的情绪,便起身往毓庆宫大步走去。
没记错的话,这一次就是历史上太子和三阿哥送药,太子因神色过于平稳被康熙记在了心里十几年,并且在废太子的时候把这事头一个拿出来说,然后怒骂他不孝至极。
她不能任由这件事的走向像历史上那般发展,她能做的不多,但可以尽力而为,如果能有所改变岂不是更好。
因为太医院还在备药,胤礽并没有立即出发,此时还在毓庆宫收拾行李。
胤礽看着面前大喘气的舒以宁,怕她猜到了皇阿玛生病的事儿,为了不让她担心,刚准备找个什么借口准备糊弄过去。
谁知道下一句话就让胤礽大吃一惊。
“我跟你一起过去。”舒以宁直截了当的开口。
“皇阿玛他……”胤礽蓦地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我知道,皇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