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疼,腰疼,那儿疼,要死了。
那一个字,让老毛想到了昨晚的某一瞬间,她也惊得低呼,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也没多想,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自此,一整周,但凡能不让动的,老毛绝不让她动,每天几乎都要问一遍“还疼么?”。
沈初天天都是睡了吃,吃了睡。
这个寒假过得真是个安逸!
*
他们说好再回那个小镇,把手续办了,不过还没到计划的时间,医院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她的养母突发状况,他们还没到,就已经进了急救室。
沈初和老毛到的时候,医生给的就是个病危通知,再一会儿,又是个死亡通知单。
那会儿,沈初已经懵的没反应了,呆呆的看了医生,“怎么忽然这样?”
医生脸色有些不好,又有点隐晦,看了他们,“都是家属?”
两人点头。
医生稍微往旁边退了退,相对隐私一点的角落,才道:“病人房间里找到的香烟你们见过么?”
一说这个,沈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早劝过的。
医生叹了口气,“这也就罢了,其实跟她一起进急救室的,还有另一个病人,男性,两人是一起吸食,甚至发生关系……你们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是受不得这些的。”
沈初觉得这些事她都做得出来,可她是病人,为什么还是一点都不改?
医生走了,两人站那儿都没说话。
老毛看了她,看得出她很难过,但一言不发。
去握了握她的手,“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就算她真的没了,你还有我。”
这话说出来可能有些薄情,但老毛和这个长姐本事也没有多么浓厚的亲情,他心里也会有沉重,有惋惜,只是没有那么悲痛。
又或者,是因为他还有沈初。
养母就那么走了,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老毛和沈初替她办了所有后事,一切从简。
因为她离世,抚养关系的断绝也很简单,销了户,本本上只剩沈初自己了。
“只要你想,我随时准备把你迁到我的本子上。”老毛很认真的看着她。
沈初终于是笑了一下,有一种后路无忧的感觉。
走前,沈初想了想,“养母一直说,想去伦敦看看,跟我住大房子,我把她盒子带过去吧?”
老毛都随她的,“听你的!”
一路上,沈初坐在后边,老毛开车,她能看到老毛的侧脸,很安心。
转头看了看旁边安稳放着的盒子。心里有些酸,又有着很多感触。
世界上一定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找不到爱的人,以前沈初也会抱怨世间不公,可是想一想,养母无论如何把她带大了,甚至走之前两年,就那么巧把她交给了老毛。
除了那几年偶尔受冷挨饿,被领养后,其实她真的不算受苦了!
“你会对我好的吧?”忽然的,沈初问了一句。
老毛回过头,反正她正盯着自己,像在忧思以后孤苦无依的那个表情顿时让他心里一疼。
但是这个问题,老毛是把长姐盒子安置完,回到家,认认真真看着她的脸回答的。
“会!不让你比任何人差,甚至更好!把过去那些年没享受的宠爱都给你补回来。”
沈初嗤的笑了一眼,眼睛有点湿。
而这个问题,沈初会经常问,就像这样能寻找到安全感。
老毛也不厌其烦的回答,每次都特别耐心。
开学前,沈初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软软的及肩了,斜分着露出光洁额头,老毛每次见她都会不自觉的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刚开学那天,去了就是搬宿舍,搬新书,还搞了个小活动,沈初一回家就累得直接往沙发上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