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用过午膳,无忧便歪在了贵妃榻上。
温弦端着托盘走进来,无忧像是睡着了。
将托盘轻轻放到桌上,温弦拿过一旁的披风正要为她盖上,她却倏地睁眼。
清灵的水眸里一片狡黠,哪有一点睡意。
“什么味道?”
闻到药味,无忧眉心轻蹙。
温弦眸光轻闪,“是小四儿给你新配的汤药。”
温弦说着,转身到桌边端起药碗。
无忧死死盯着温弦手里的棕色汤药,脸色惨白一片,眼里满是恐惧。
“我。。。。。。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慌乱地从贵妃榻上下来,无忧想跑,却被温弦一把抱住。
温弦没有察觉无忧的异样,只以为她是害怕吃药。
“这是最后一副,吃完就不用再吃了。”
温弦一边柔声哄着,一边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无忧僵着身子,微微后仰,“我不想吃。”
“乖,听话,一会儿就凉了。”
看着无忧抗拒的小眼神,温弦有些不忍,却仍是坚持。
“你一定要我喝吗?”无忧不躲了,认真地看着温弦。
温弦身子一僵,眼底划过一抹苦涩,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我尝过了,不是很苦,不会太难喝的。”
看着温弦强装无事的样子,无忧的心好痛好痛。
“好,我喝。”
无忧垂眸,掩去眼底的泪光,凑上前,喝下勺里的汤药。
见无忧喝下汤药,温弦的手一颤,药碗差点掉到地上。
排山倒海般的痛意,从心尖一直蔓延到全身,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无忧抬眸,温弦立刻强压下心底的痛意,重新舀起一勺汤药,送到无忧唇边。
无忧喝得很快,只要是温弦喂的,她都一滴不剩地喝下,很快药碗就见底了。
“弦哥哥,我想吃蜜饯。”喝下最后一口汤药,无忧抬眸。
“好,我去拿。”
一碗药的功夫,声音竟嘶哑成这样。
放下汤碗,温弦转身,踏着沉重的步伐出了房间。
风吹过眼睛,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
耳房里,无忧抱着铜盆,吐得一踏糊涂,那一声一声剧烈的呕吐声,仿佛是要把肚里的五脏六腑一并吐出来。
温弦拿着蜜饯回来时,无忧已经不在房间了。
“无忧……”
温弦急忙转身,却在看到门口的那个人影时瞬间松了下来。
无忧抿了抿唇,“我去打水,想洗个脸。”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