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筹备当时根本还在巴黎不值一提的落选者沙龙,莫奈都差点把自己画进精神病院里去。
“五分钟画一幅水墨大写意,一天画一百幅,每幅卖三十万”这是吃不到葡萄说不葡萄酸的人再黑中国画。
水墨画从来是最耗费心力,对画家精气神消耗最高的画法之一。
心思阴暗点说。
唐宁真能一天画三十幅出来。
美术展也从来都不是说她这个月捐一场,下个月就能再开一场一样的。
那不是卖艺术品,那是卖大白菜呢。
这种草率的态度,完全是自掘坟墓,等着评论家们把她骂成筛子吧,这么干,她的画也就真成大白菜的价格了。
严格意义上,在消耗完所积累的各种人脉资源以后。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以内。
除非绘画技法和画法风格,出现根本性的重大突破,就像毕加索从“蓝色时期”向“玫瑰时期”转变那般。
她都很难再举办一场影响力和《山野之望》一样的展览了。
到了她这样的大师水平,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再出现脱胎换骨一样的质变,触摸到从古至今最顶尖的那一小撮画宗魁首的技法水平。
说一句难如登天,并非夸张。
“老师是故意的!”
她脸色阴沉极了,眉角一跳一跳,手指恨恨的抓住衣襟,胸中幽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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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知道。
此时此刻要去任性的胡闹。
那才真的是既丢了西瓜,也丢了芝麻,面子里子双双竹篮打水一场空,才死死的克制住大喊大叫的冲动,让自己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一言不发的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除了卖卖老脸,给自家孩子打个广告。我一直在犹豫,今天演讲的内容主体应该是什么。”
台上的曹轩面色如常。
“感谢组委会把今天最后一位登台演讲的名额,给了我。既然有了这样的荣誉,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肩负起相应的责任,让大家值得去听我这种无聊的老头子在台上谈天说地一番。”
“我曾经想趁这个时间讲讲,如何更好的欣赏东夏艺术品,讲讲东夏的作品的高下之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逸、神、妙、能。”
“我前几天收到了一份很有趣的礼物,我竟然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的画上,找到了让我都感到吃惊的感觉。情感层层叠叠,上开,放逸自然的让我眼前一亮。”
“很不俗气。”
曹轩接下来的话让全世界的无数观众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我知道很多人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没关系,这不是今天演讲的重点。你们只需要知道,那是一幅相当惊艳的作品就好了。”
“至少,比十八时的我,要画的情感深度要更好。我想,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大画家的。”
咔喳~
一只偷偷摸摸往嘴里塞小熊饼干,用打太极般的缓慢节奏吃零食的酒井大叔,牙关不由自主的用力,发出了一声不算多么响亮,但也足以被全神贯注看电视的老婆大人敏锐的听力捕捉到的致命咀嚼声。
他来不及心中哀怨。
坐在前方的酒井太太两只雪亮的眼睛,已经像是聚光灯一样扫了过来。
“一成?”
“就一块。哇,老婆……你看。曹先生这是好高好高的评价啊!现在厉害的年轻人,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