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曜似是静默了半秒,伸手一个爆栗弹在她脑门上:“一码归一码,洗碗的事别偷懒。”
秦依被弹得忍不住笑了,刚才还略疏离的气氛因此而消散了不少。
秦依发现和陆承曜轻松相处似乎也没那么多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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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班时林勤沁和秦双木明显感觉得出秦依和陆承曜一扫前几天的低迷,两个人又变得春风拂面起来,走起路来轻快得都像带着风。
林勤沁趁着工作时把秦依偷偷拉到了一边:“和陆承曜和好了?”
秦依点点头,把前一晚的事和林勤沁大致说了下。
林勤沁叹着气拍她肩:“你们两个啊……”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慢慢磨吧,别出来祸害人了。”
唐与刚好从外面进来:“什么祸害人?”
林勤沁回头白了他一眼:“又没说你。”
如果是以往,秦依也早回头冲唐与翻白眼没大没小地吐槽了,但因为这两天的事多少有些心有余悸,既顾虑着陆承曜说的让她别和唐与走太近,也因陆承曜昨晚那句唐与心思不正,心里有些微妙,人也就不自觉地客气了起来:“来啦?”
唐与因为她的客气被刺了一下,原本还带笑的脸上收敛了笑容:“秦依,我们有必要变得这么陌生了吗?”
林勤沁了解秦依的顾虑,不动声色地轻扯了下他的衣角,让他别瞎嚷嚷,怕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唐与往陆承曜办公室那边看了眼,脸色越发不好,但没说什么,甚至连看也没看秦依,把背包往桌上一放,把椅子拖了出来,重重地坐了下去,看得出来,被气得不轻。
秦依抿着唇,往林勤沁那看了眼。
林勤沁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回办公室,她来安抚唐与。
秦依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人先回了办公室,心情多少有些受影响,二十年来无拘无束的三个人,现在却因为她谈恋爱了,变得微妙敏感起来。
陆承曜正在忙工作,没留意到外面的动静,看秦依回来了也就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眉眼间的失落,皱了皱眉:“怎么了?”
秦依摇了摇头,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转着笔,不时往门外唐与和林勤沁那边看一眼。
陆承曜顺着她的视线往门外看了眼,眼眸沉黯了下来,也没说什么,中午饭后约了唐与一起聊聊。
唐与心里也憋着口气没处发,陆承曜约了也就爽快过去了,一块儿上了办公楼的顶楼,谈话也不用担心被打扰。
大概心绪不佳,唐与一见到陆承曜还是不改最近的嘲讽本色:“最近挺春风得意的嘛,秦依都被你管得服服帖帖的了,她现在连和我这个朋友多说两句话都得先看看你脸色了。”
陆承曜脸色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波动,只是冷静地看他:“唐与,你别闹了。无论你是真的把秦依当朋友,还是真喜欢她,都没有像你这样执着于在她的感情上制造误会的。”
“我制造什么误会了吗?”唐与反问,“如果你足够信任她,对她有足够的信心,能是我三言两语挑拨一句就闹到要分手的地步的吗?我这都还什么都没干,顶多就和她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
“我是对她没信心。”
唐与没想到陆承曜这么坦诚,微微一愣,眼神复杂地看他,还是忍不住替秦依说了句话:“她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但她是依赖于习惯的人。陆承曜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从秦依和他及唐与三个人的相处他可以看得出来,唐与对秦依而言就是一种习惯,不刻意去留心却会不自觉放在了心底的习惯,但也因为太过习惯,才会习惯性地忽视,看不到他的存在,唐与便是如此,陆承曜不敢确定,秦依是否也如此。
在秦依也把他当成一种习惯之前,他甚至不敢去赌这个不确定,更不敢明明白白地去提醒两人。
“我没有担心她见异思迁。”陆承曜换了种说法,“但她有时候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似的,有时可能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清楚。”
唐与唇角嘲讽地勾了勾:“你真了解她。”
陆承曜没理会他的嘲讽,只是转眸看他:“唐与,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很感激秦依有你这个朋友,以后也不希望她失去你这么个朋友。但如果你真的无法和她保持普通朋友的距离的话,我希望你能暂时考虑去外地走走,把心情调试好了再回来。这对你对她都好。”
“所以这是在变相把我赶离这个团队吗?”唐与没像上次那样暴怒,只是冷静看他,“这话你敢不敢当着秦依的面说?”
陆承曜没应:“你自己考虑吧。不出意外,我和秦依今年会结婚。”
也没再和唐与多废话,转身下了楼。
唐与在楼顶上待了好一会儿才下来,秦依正和林勤沁在聊着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得无拘无束的,看到他时秦依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的收敛,很轻微,细小到旁人大概也看不出来,只是他到底和秦依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熟到他能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里读出她的情绪波动来。
唐与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过去近十年里三人一直就这么无拘无束过来的,从青涩懵懂一步步走到现在,无忧无虑,不曾在乎过旁人眼光,任身边人怎么来来去去,整个青春里却快乐得似乎就只剩下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