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初走在路上,拢了拢外套,风从脸庞刮过,有点生疼。
原来不知不觉中冬天已经过来了。
两人结婚的时候是夏末,现在都已经初冬了。
抬眼看了一下天空,苍白色的,空荡荡的,看起来有点灰扑扑的感觉。
这个冬天还真冷啊。
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正好赶上了下班的高峰期,车上极其的拥挤,温溪初找了一个勉强可以站的地方,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刚才将慕远风送到了机场。
没有想到这一次走的这么匆忙,都没有回家,换洗的衣服全部拿的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面的,本来还想着他回家了做顿好吃的之后再送去机场的,没有想到居然这样赶时间。
双层车厢里面上下的扶梯那里都站满了人,温溪初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一个刹车,公交车停下来了。
“前面上不去了,刷卡走后门。”
司机操着一口纯正的青州话。
听着耳边的滴滴声,人一个接着一个挤上来,温溪初的身子被挤到一个角落里面,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抓住的地方,司机突然就启动了,身体受到惯性,猛地朝前一扑,直接扑在了前面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身上。
“美女,你很重额。”
温溪初讪讪的稳住身子,“对不起。”
鼻息间全部都是女人身上劣质的香水味,闻得温溪初的头晕乎乎的。
女人撇撇嘴,瞄了一眼温溪初身上的衣服,轻嗤一声。
没有再说什么。
车辆慢慢的前行,每到一个站台的时候人群就好像沙丁鱼一样开始晃动起来,你挤我我挤你的,温溪初看了一眼自己白色的鞋子,今天早上刚刚穿上的,现在都已经变得脏兮兮了。
旁边的座位上面的男人大概三十岁的样子,留着胡子正在跟别人谈论以后有钱了买车子的事情,高谈阔论的,在吵杂的车厢里面也掩盖不住,不少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温溪初默默的看了一眼窗外堵得都已经看不到尽头的车子,收回视线。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不知道慕远风现在到哪了,应该还在飞机上面吧。
他们住的地方并不是在城区,而是在郊区,公交车的终点站之后还要走一段路程,车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下去之后温溪初总算是勉勉强强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了,车上各种各样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原本就有点晕乎乎的头更加晕眩了,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小孩子的年轻姑娘,温溪初默默的将原本开了一点缝隙的窗子合上了。
窗外的风景由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变成了绿色的香樟树,公交车上一成不变的女声终于说道。
“终点站XX到了,请乘客携带好随身物品下车,谢谢您的乘坐。”
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额头,温溪初蹒跚着下了车。
本来晕乎乎的脑袋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以前坐车的时候倒没有觉得什么,现在真的是被慕远风怪坏了,不过就是做了一个公交车,居然觉得晕乎乎的。
叹了一口气,温溪初一个人慢慢的沿着水泥路朝着家的方向走过去。
家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格外的安静,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除了几个土豆之外什么都没有。
想着自己就一个人,拿了一盒泡面,胡乱倒了点热水,就是晚餐了。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温溪初将客厅里面的最大的灯打开,依旧是觉得空荡荡的,仿佛一下子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一旦这个人离开了,那么就好像呼吸都变得压抑了。
她突然间很想念慕远风,疯狂的想念。
拿起手机,温溪初犹豫这要不要给慕远风打个电话,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还是去洗个澡吧。
浴室里面的水声淋淋,盖住了客厅里面渐渐变大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