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宽心,那些盐户们没有船,是断断没法逃出去的。”管家道,
“盐户们有将近三万人,哪怕这次动乱死了许多,总也还有两万人之数,想要都离开的话,便是那大海船都要十艘二十艘,哪怕是真弄到了小船,他们也转移不了那么多人。”
更何况,现在府衙的官兵全在盐场周围围着,又有什么人会铤而走险给盐户送小船?
小船都没有,就更不要说大海船了,只要没有工具,那么大那么深的海,他们总不能游出来。
“那些人粮草有限,每日都是过万斤的消耗,就算布政司不来人,咱们一直围着,早晚也有弹尽粮绝那天,到时候饿也要饿死他们。”
张同知想想也是,道,“那也还是得催促着布政司那边,越早解决越好,不然我怕夜长梦多。”
毕竟现在已经不像之前一样,他能大权儿揽。
哪怕袁相柳再不经事,总归也是官高一级,等到那些疹子好了,就能出来吹风见人,张同知只怕再起什么风浪。
……
“气死我了,这老色鬼,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安份,自己受用不了,就往别人这儿塞人!”
“相公,你刚刚没有被那个婢子迷惑,做多余的事吧?”
严华房间,鲁怡痛骂着张同知,同时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严华。
她可记得,刚刚那美婢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被甩到院子里的。
严华没经过这种阵仗,正惊魂未定着,先被鲁怡那一声相公叫得脸热,而后又被质疑的惶急,霍的起身间,撞得八角桌都歪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做多余的事,我……”他先前就差没一脚把那婢子给踹出去了,“我压根就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第一时间就叫安……安参领进来了!”
“你功夫那么好,我走到你后头你就知道,怎么那婢子进了房你都不知道?”鲁怡也跟着站起身来,一脸不信,“你不会故意装没发现吧?”
“我……”严华只觉得百口莫辩,急得手舞足蹈,“我在想事情,有些出神,那婢子进来送茶的时候我知道,让她放下,谁知她不光没走,还趁我不注意脱了衣服,我……”
他真是想要投河去证明清白了。
见他急得脸红脖子粗,鲁怡这才收起了审视的目光,道,“勉强相信你吧。”
她往前两步,压低声音提醒,“你现在可是顶着袁大人的身份,即便有什么美人,那也都是为了袁大人送的,不是真给你的,你别搞不清楚身份,真去纵情……”
她挑起眼眸,咬牙切齿,“脏了身子的男人我会嫌弃的!”
严华一噎,脸更红了,羞得手足无措,“我真的没有……我……我常年习武,哪想着这些,你……你不要乱想,我不会的。”
“这还差不多。”鲁怡这才满意,给了他一个笑脸,拿出帕子帮他擦脸上的汗。
严华脸更红,僵直站着宛如一根木头,“鲁小姐……我自己来就好……不必劳烦你……”
“是夫人。”鲁怡提醒,“你学学我,一次都没叫错。”
相公叫的得心应手,就当提前练习了。
“……”严华。
“瞧你急得满头大汗,妆都有些花了,我去叫翠红姐姐来给你补一补吧。”鲁怡将帕子塞进他手里,转身出去了。
严华怔怔站在原地,手中的帕子散着一点属于鲁怡的女儿香,让他脸都要冒烟了。
……
入夜,又是一轮月圆。
苏潇他们经过半月的辗转,终于靠近了迷障林一带,在附近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生火煮咸鱼海带。
程烨去林子外围查探一番后过来禀报,“大人,前面发现有人活动的踪迹。”
袁相柳闻言,动作一顿,将手中削好的尖锐树枝慢慢放在了沙地上,丢了一根火把给程烨,“带上几个小河村的人,再往深处探一探。”
“是!”程烨领命,过去另一堆篝火旁边,选了几个他们之前救下来的村民,让他们跟着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