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这么想着,李觉便笑道:“诸位,这方砚台是我机缘巧合偶得的异品,东西嘛,是有点怪,不过也算得上是一件极具收藏价值的东西。李某见诸位被方才的高价压得有些出不上气了,特请出此宝来让大家轻松一下!谁能猜出这宝物是什么,我便将它免费送给谁!”
“送的啊?”
“竟有这等好事?”
“我看那灰胎青釉,有开片,看起来又是很老旧的,怕不是南朝的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
李觉听言,笑道:“没错,就是南朝的东西,”
“果盘!”当即便有人嚷嚷起来了。
“不是。”李觉摇头。
“水盆!”
“不对。”李觉笑道。
一连又有人喊出了好几个答案,却还是没有人猜出来。
有便宜不占不是玉如意,她当即便朗声问道:“这么远看不清楚,我可以走近看看么?”
李觉回首,看到是她,扬眉道:“好啊。”
玉如意提裙走上前,在那瓷器前仔细的观摩,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于是笑道:“我知道了。”
“哦?”李觉笑道:“是什么?”
“这是一方巨大的辟雍砚台!”玉如意信心满满的说道。
当即,下面的宾客便有不服气的嚷道:“胡扯,哪里有这么大的砚台,书桌上根本不可能摆放得下!”
玉如意笑着看向他,道:“确实是,书桌里是摆放不下的,因为这种大砚台是专门放在室外,文人雅客提山字碑文时使用的!”
“胡说!现在的文人们就算提山字,也只需要用木桶盛墨而已!哪里用什么砚台!更何况,这东西釉色光洁,根本不可能用来磨墨的!”
玉如意笑着将那砚台轻轻抬起,玉如意抱着那大砚台,将它翻过来,未上釉的那一面朝上,她指着未上釉的那一面道:“你看这里,有深有浅,有旋削的痕迹,是典型的砚台的制作方法。你再看这器形……”
她将砚台放好,小足朝下,砚槽朝上,这样看起来就有些像砚台了。
“《礼制。王制》曾经记载:‘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类宫’。东汉蔡邕的《明堂丹令论》中又为其解释为:‘取其四面环水,园如壁。后世遂名壁雍’,这方砚台,便是仿造的周天子讲学的辟雍宫。小足如珠短而浑圆,便是典型的南朝珠足辟雍砚!”
被她这么一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李觉见状,也微笑颔首道:“没错,的确是南朝珠足辟雍砚!”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李某将这瓷器翻过来展示,确实是故意误导诸位的,抱歉!”
众人连连摇头摆手,哪里敢受他这一歉。
李觉环视了下大殿中的人,道:“李某希望诸位知道,就算这天下乱了,被翻了个儿了!但它始终是大唐的江山,总有返本归真的那一天!希望诸位能擦亮眼睛,看清事实本质,不要被表象所误导了!”
玉如意没想到,一个砚台而已,竟然被李觉引申出这样重的话题……他这哪里是用这砚台来娱乐大众调节气氛的,分明是用来敲山震虎的!
他这是在警告这些有钱的富户们,不要在战乱的时候站错了队伍!
不知道为什么,玉如意竟然觉得李觉说完这席话的时候,褚至忠好像抖了一下……她不着痕迹的看了老夫人一眼,随即收回眼光,垂眸看向那辟雍砚。心中暗自腹诽:老夫人,是否知道褚至忠通敌一事呢?这件事,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么?
“当然!”李觉转身看向玉如意道:“李某相信,像玉娘子这样,明辨是非,能看清事情本质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李某自不会食言,这方南朝珠足辟雍砚便送给玉娘子了!”
玉如意听言,立即微笑着朝李觉福身道:“多谢世子!”随即想了想道:“如意倒是有个想法,若有喜欢这砚台的人,不妨出价买下,所得银两,全数捐做军资。”她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叮当响,可是,李觉今日,明显是要在每个人身上都榨一些出来,现在有这样的无本买卖,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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