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人家懒得搭理你们吧。”玉如意现在真是没什么好心情面对他。
听到玉如意这样呛声的回答,褚至忠也不好多说,只能咬牙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文安公主,和声问道:“公主不是在长安城么?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您怎么来洛阳了?”
文安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有想好借口,便道:“本宫愿意去哪里还要给褚大人报告吗?”倒是实打实的公主范儿,引得玉如意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褚至忠连续被两个女人这样呛,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当即便沉下了脸,虽然不敢在公主面前太过放肆,可毕竟现在局势未明,谁知道这个公主之后到底还是不是公主了,索性也懒得伪装个什么,只是看向玉如意道:“祖母颇为思念弟妹,你还是尽快随我回去吧。”
“嗯。”玉如意知道自己是躲不开的,想了想,然后对他道,“我几日没有见到母亲了,加上身上风尘仆仆的,我想先回一趟娘家。”
“弟妹……”褚至忠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很是虚假,“别忘了你已经嫁进褚家了,现在是褚家的人,万事还是以褚家为重吧。还是,你觉得你娘比祖母更加重要?”
褚至忠咣当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玉如意张了张嘴,却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讪讪的应了他。
随后,褚至忠又看向文安公主,问道:“不知公主一会儿要去哪里呢?现在兵荒马乱的,这洛阳城虽然未破,但也并不是很安全的,您只带了荷露姑娘一人作陪,微臣很是担心啊……”
文安看了玉如意一眼,随即道:“我本来是在段将军府里做客,正巧遇到了如意姐姐,在段府闷了数日,难得出来玩,那我就跟着如意姐姐一道吧。”她一口一个姐姐,顺手还挽着玉如意的胳膊,倒是真真的显得姐妹情深。
玉如意被她一挽,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可是,却没有多说,只是有些讶异文安公主这会儿怎么这么配合,她那时不时犯傻的症状,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不过,人家乐意陪她演戏,她倒是巴不得的。
于是,二人跟着褚至忠上了回褚府的马车。
方才的马车离开后,车夫也不耽误,直接快速赶到了段宁府上,而正巧段宁巡视了一圈回来刚好看到,一见到这马车停在门口,当即便吓了一跳。随即慌忙下马去看,果然,车中端坐着的,不是当即圣上还是谁。
段宁又看了下,不见玉如意和文安公主的身影,正在纳闷之时,便见段老将军很是激动的小跑出来,一边跑一边笑着道:“宁儿,快来拜见你爹爹在京城的好友!我们可是有好几年没见了呢!”
京城好友?段宁明白了,府里除了自己和父亲,倒是没人见过圣上的,说是京城好友,到也是个很好的掩饰!当即便跟着段老将军一起,将皇帝从车里迎了下来。
三人有说有笑的行至段府内宅,直到屏退了所有下人,关上房门后,段老将军这才噗通一下跪倒在李适面前,叩首请罪道:“微臣无能,不能保护圣上安危,求圣上降罪!”
段宁见状,也立即跟着跪了下来。
李适又哪里会怪他们呢?当即亲自上前将二人扶起来,“二位将军辛苦了,何罪之有!”
三人倒也不再啰嗦,坐在一起分析了一下当今的局势,又计划了一下日后的打算。
“恕臣直言,洛阳城如今也是岌岌可危,圣上在洛阳,其实并不安全……”段宁很是愧疚的道,“如今粮草不多,只怕坚持不了几日了。”
“什么……”李适很是失落,“难道真真是天要亡朕?”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段宁近身侍卫的声音:“将军,收到飞鸽传书。”
段宁听言,当即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接过侍卫递来的小竹管,竹管上面有一个鲜红色的标记,一见到这标记,段宁脸上的愁云就散去了不少,这是褚至情专用的标记,他能来信,说明他又有了新的可靠的安排,希望能一解圣上现在的困境。
段宁一边朝回走一边抽出竹筒里的密信,可是,就这么短短的一封密信,他却看得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倒是让段老将军着急了起来,当即一拐杖朝他挥过去:“臭小子,快过来,到怎么回事!”
段宁将密信递给李适,道:“可能,圣上还得离开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