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就站立起来,冲过去紧紧抱着晟哥儿:“晟哥儿随娘回去,既然祖母一点情面都不留,这府里我们也不要住了。”说完,拉着晟哥儿就要走!
“不要!”晟哥儿甩开五夫人的手:“你和父亲总是吵架,晟哥儿好害怕,我要和鑫哥儿还有敏哥儿住在一起,和祖母在一起。”说完,就跑过去偎在太夫人怀里,怯生生的看着五夫人。
五夫人满眼绝望的看着晟哥儿。
太夫人就冷笑着看着五夫人道:“你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和你们一起住,你便该好好想一想,自己错在哪里!”说完一顿又道:“我瞧你也教不好孩子,不如就留在我这里,你若是想见他,就递了牌子进来,我允你半月见他一次!”说完,不再去管五夫人眼泪横流痛苦不堪的样子,拉着晟哥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析秋跟在后面,就回头看了眼五夫人,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五夫人跪在后面,又喊道:“晟哥儿……”可晟哥儿显然铁了心要跟着太夫人了,根本不去看五夫人!
析秋就听到二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院子里不过几株腊梅,含苞待放落在枝头,与未化的积雪相应成趣,看了几眼太夫人便没了兴致,转了头坐上了滑竿,一行人就回了院子里。
析秋念着今儿陪房要来府里,就笑着站起来和太夫人告辞:“……几房陪房要来,我去瞧瞧。”
太夫人点头道:“去吧!”
析秋笑着和二夫人,大夫人打了招呼就回了自己院子。
春柳告诉她:“胡总管正安排了人给五夫人搬东西,这会儿已经搬了一小半出去了,五夫人哭在房里不肯走,还是五爷青着脸拖着出了府!”
析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春柳却显得很高兴,她笑眯眯的看着析秋,朝析秋很郑重的福了福:“谢谢夫人!”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析秋抿唇并没有说话,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和所有人和平相处,这样的情景她也不想见到……不过事情走到这个份上,她不能退让罢了!
春柳仿佛想起什么,忽然收了笑容看着析秋问道:“夫人,四爷那边会不会查出什么来?”
析秋听着眉梢一挑,微微露出笑容来……
春柳看着就满府的疑惑,可又不敢再问什么。
邹伯昌和朱三成来了,两人并肩站在析秋面前,回道:“小的和朱三各去了通州和看了西大街的铺子还有羊皮巷的宅子。”
析秋点点头,并没有问金大瑞怎么没有来,而是挑了眉头露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来:“说说看,各处都是什么情况。”
邹伯昌看了眼朱三成,回析秋的话:“通州的地一共是一百一十亩,在一处山坡下,离运河三十里路,左边靠着当地一位周姓的商人的地,那边是五百亩的地,右边的则是锦乡侯的一支旁枝,共八百亩!”他说着一顿,看眼析秋又道:“地里现如今种的是小麦,小人瞧了,小麦的长势并不好,许是因为今年雪太大的缘故,压在雪地里许多还未出土都已经冻死了……小的打听了,庄子里的租户想着等开春再点些棉花。”
这么说来,左右各都是大庄子,唯独她的一百亩地被夹在中间。
她问道:“那左右两边的地都种了什么?”邹伯昌回道:“左边八百亩一部分种的是地瓜,一部分是麦田,还有些种的些果树。”又道:“右边的一半种的是麦子,一半种的则是蓖麻。”
不是洼地么,怎么会种这些农作物。
析秋不太懂,便拧着问邹伯昌道:“你瞧着如何?”邹伯昌回道:“小人瞧着,麦子长势不错,果树也未受多大的影响,只是地瓜却不见好……至于蓖麻倒是不错。”
这么说来,只有她的地理种的小麦是长势最差的了。
“你是怎么看的?”析秋淡淡问道,他既然了解的这么详细,想必心里应该已经有了想法才是。
没想到邹伯昌却是犹豫的道:“小人当时瞧着倒是有些想法,如今想来只怕有些难处,容夫人再给小人一些时间,让小人再琢磨琢磨。”
琢磨琢磨?析秋浅笑着听着并没有立即接话。
邹伯昌目光一闪,又小心的看了眼析秋,又接着道:“小人瞧着,那片地因左右两边都是大户,夹着夫人这一百亩,只怕到时候无论种什么都不能容易。”他说着,仿佛怕析秋不理解,就解释道:“夫人可能不知,这水田冬天不管种什么,到了来年收割了还是会以水稻为主,可小人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庄子里这几年都没有种水稻,原因就是稻田需水,就要用水车将水引上来,可庄子前后都被左右两边围住,续水时就要从旁的田里过,这对方若也是种了水稻,倒也罢了,若不是,那便是田里的稻旱死,也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原来这么复杂,析秋对庄子里的事确实不懂,看来她要找写书出来瞧瞧才是。
析秋微微点,并没有再问邹伯昌有什么想法。
邹伯昌一愣,他以为夫人会有些惊乱,他腹中来前可是已经打了腹稿的,这片地虽小左右又是大户得罪不起,可是他却是有别的法子。
只要夫人再问,他便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让夫人将这片地交给他打理!
这一处离京城近,又在通州的港口,他闲暇之时还能在通州做些买卖贴补,总比留在保定或去山东要好的多。